车上下来两名穿特警制服的男人，架着一名穿病号服的少年，转交给医院的医生护士，“看好了！别再让病人跑出来了，这小子拿着碎玻璃跑到幼儿园去，差点伤了小朋友！性质多恶劣啊！”

医院的领导笑呵呵的赔礼道歉，保证会加强看管，不会有下一次了。

李金涛作为稀有的男护士，这种力气活自然少不了他。特警解开少年的手铐后，就由李金涛反手按住少年，扭送进医院。

看得出来这位病友精神状况很不好，一直表情极度痛苦的大喊着，“我分不清！！妈！！！我是真的分不清啊！！！！”

江莹莹没想到这位病友会被送到自己的楼层，看着李金涛把少年病友送进了隔壁病房，在里面忙活了好一阵，最后一个出来的护士还给病房落了锁。

“李李，这是……他怎么了？看起来年纪挺小的，也是精神病吗？”

李金涛护着江莹莹回到病房，解释说：“你隔壁这间是重症病房，这几天李火旺发病有点严重，你没事就少出来了，怕会伤到你。”

江莹莹看看墙，想到墙那边的重症患者，哀叹一声，“唉！现在的小孩哪来的这么大压力，都给自己搞成严重的精神病了，真是可惜！”

李金涛倒了杯热水，给江莹莹拿在手里暖暖，微笑着说：“莹莹，你不记得了吧，你刚来的时候也是住在隔壁的重症病房，后来做了电疗才转到这个病房的，离重症近，方便我随时注意你的情况，这也是我给自己开的小小的后门，看吧，做护士也是有点好处的。”

“哈哈……那你接下来要忙隔壁叫李火旺的那位？”

“是啊，他比你严重，分不清现实和幻觉，你住得近，晚上要是听见他惨叫别害怕哈！”

江莹莹点点头，小心的吹着热水，若有所思的轻轻吸溜着边缘的水。

李金涛又想起来，“赵医生还说，让你多和现实中的人接触，别脱离现实，对你恢复起来有帮助，这里虽然是精神病院，但有些轻度患者还是能正常交流的，明后天医院好像有个春季歌唱节目，到时候我带你去交交朋友。”

“好！”

等到晚上夜深人静，江莹莹果然听到了隔壁李火旺的惨叫。

依然是白天的那句，“我分不清啊！！这都是假的！都是腊月十八编出来的！都是幻觉！！妈！我真的分不清啊！那个才是真的！！到底哪个是真的！！”

江莹莹把头埋在被窝里深深的共情了，那种分辨不出真假的迷惘无措，她也曾出现过，不过她现在觉得，也挺好分得清啊！怎么会分不清呢！

病友啊！你怎么就分不清呢？

江莹莹下床踩着拖鞋来到墙边，用力的捶捶墙面，这使得隔壁喊声停了下来。

她又一路捶着墙，引导隔壁走到窗边。

窗户都封着铁栅栏，江莹莹没办法把头伸出去探望，但是两个窗户之间离得很近，半个手臂的距离，说话声音能传过去。

“李火旺？”江莹莹试探的问，“李火旺，你分不清什么？那个世界是假的！我悄悄告诉你一个分得清的秘诀，就是你分不清的时候，就看看自己穿得衣服，如果是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就是真的，如果是奇装异服就是假的，你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