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一剑刺死那个坏蛋不就完事了么。
她跺了一下后,看到坐在对面的萧濯正在看她,便讪笑着将抬起来的脚又轻轻放在地上。
萧北珩虽然是个坏蛋,但他是萧濯的弟弟。自己在这里盼着弟弟死掉,不应该。
“妹妹,在背后偷袭,不是我们纪家的行事作风,”纪云燕拉下了遮面的黑纱,“不和人打招呼就出剑,那是刺客才用的手段。”
她有一张鸭蛋脸,容貌清秀。眉宇间那股英武之气,是沈月晞从未在任何女子脸上看到过的。非要说的话,梅黛有那么一点,但和纪云燕比起来就差得远了。
“萧北珩这种卑鄙小人,还用和他讲……”沈月晞说到半道,硬生生又憋回去,转头咳嗽一声,“我去给你们拿茶来,你们慢慢说。”
说完,她便跑进侧室。
纪云燕看向萧濯道:“公子,我要马上启程回西凉。虽然公子已托西凉女王从林魁那里救出家眷,但我怕萧北珩会迁怒于他们。”
萧濯道:“当初老师自刎,便是想让舍弟不加害家眷。我不能再让他利用老师的家眷,否则老师九泉之下也会怪罪于我。”
“爷爷在那个时候,除了自刎也没有别的选择,”纪云燕有些悲伤地低下头,“他最得意的弟子就是公子。他不愿意杀公子,就只能自尽。若是回去,我们全家都会被萧北珩处死。只是没想到萧北珩为了隐瞒爷爷自杀的真相,刺了爷爷那么多剑。”
萧濯沉默地站在原地,没有回应。
纪云燕抬头展颜道:“我知道公子夹在中间甚是为难。我刺他一剑只为还债,并不想杀死他。再说他有燕阙剑防身,我也不能靠近。萧北珩此人非常狠毒,公子若是心软,早晚必成大患。”
萧濯沉吟片刻,叹道:“他终究是我弟弟。”
纪云燕走向门口,挥手道:“我也知道公子并非萧北珩,所以爷爷才宁可自尽也要放过公子。不过对萧北珩,真到那一天,公子总要做出决定的。不必相送,后会有期。”
沈月晞端着茶壶和三个茶盏出来时,屋里只剩下萧濯了。
“纪姐姐走得好快,都没让人送,”她嘟囔了一句,“要是她能教我几招剑术就好了。”
想起昨夜看到纪云燕的剑术,简直令她目瞪口呆,想不羡慕都难。
萧濯坐下来道:“等战事平息,我带你去西凉找她就是。”
“真的?”沈月晞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正好还能顺道去见一下梅姐姐,太好了。”
她将托盘放在桌案上,对萧濯撅撅嘴:“夫君,我一直以为你剑术天下无双。没想到你居然也打不过纪姐姐。”
萧濯苦笑着摇摇头:“我何时说过自己天下无双了。”
“不过这也是因祸得福吧,”沈月晞倒完茶,感慨地在萧濯邻桌坐下来,“纪姐姐和你比剑,才看出来你根本杀不死老师。自然就知道萧北珩是撒谎了。”
“我当然做不到,”萧濯拿起茶盏啜了一口,“老师故意让我的。”
沈月晞想起当时的场景,难怪纪忠把马给他们,自己却留在那里。难怪萧濯那么郑重地对纪忠连拜三次。当时她还傻乎乎地问萧濯是不是有人来接纪老……
若当时萧濯为保住自己性命,对恩师痛下杀手,肯定早就死在纪忠剑下了。
估计换做萧北珩就会吧。他是那种为了自己的欲望和目标,不择手段的男人。
“萧北珩一直想致夫君于死地,”沈月晞双手抱着热乎乎的茶盏,“夫君总得有个应对之策,不能这么被动。”
“当然,”萧濯将茶盏一饮而尽,放在桌上,“我们得让齐王退军。”
“可怎么退呀?”沈月晞愁眉苦脸地问道。
萧濯伸手入怀,拿出一物递到沈月晞的手中。
沈月晞低头一瞧手心,正是裴皇后留给萧濯的白绫,不禁惊呼道:“原来没丢呀。”
“母后亲笔,当贴身收藏,”萧濯道,“那个被纪小姐偷走的,只是我无事时仿写的赝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