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效忠的是沈月晞,但李夫人也是沈月晞的姨母,李菀是沈月晞的表妹,他在情理上都不能让两人出事。
李夫人没有回应他,在车里训斥李菀:“笑什么笑……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娘平时教你的都忘干净了?”
羌林转头对暗卫道:“你们护送夫人和小姐到主子的府里去。”
暗卫们护送马车离去,羌林正巡视北城门,南面城外传来战鼓声和呐喊声,有名暗卫来到:“统领,齐王世子萧北珩率军列阵要攻城了。”
羌林问道:“主子和昭王呢?”
“他们都已经在城墙上了。”
羌林率领暗卫匆匆来到南城墙,只见一排排的军士正手持强弓硬弩严阵以待,萧濯和沈月晞两人并排站在一起。城下,数万齐王军黑压压地如同乌云,阵前萧北珩跃马扬鞭,正在大声喊叫。
“萧濯,你设毒计埋伏本世子,奈何天不绝我,本世子好好地在这里,让你失望了吧,”萧北珩以鞭指着萧濯,“现在你全军都被困在城中,粮草已绝,速速求饶才是上策。”
昨夜萧濯军冲击齐王军大营,并非为打败齐王军,而是冲破齐王军防线后,全军进了城。
萧濯看着得意洋洋的萧北珩,目光复杂,嘴唇动了几下,却没有出声。
沈月晞对萧濯道:“夫君,为何不告诉他实情?”
萧濯轻轻摇头道:“现在两军交战,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这阵过后,我写封书信给他和……齐王吧。”
当初萧濯和萧凯在两军阵前决斗,萧凯说出萧濯是私生子的事实,萧濯也不相信。认为萧凯是用话术乱他心神。
沈月晞道:“夫君说的是,我们先专心守城。”
她唯一有些担心的是,昨夜下圆谷一把大火将粮草全烧了。现在城内粮草要供应六万人,根本供应不了两天。西凉的运粮队刚刚离开,城北的西戎聚落就算帮忙,也顶不了几天。
萧北珩见萧濯并不答应,笑道:“莫非是怕了?”
身后宋臻道:“世子殿下,如今敌军孤军困守,已入绝境。我们只要守住城池,不让运粮队伍通过,三日后城自然内乱,不费吹灰之力。”
“我们只围城南,城北若有运粮队怎么办?”萧北珩问道。
“城北是西戎领地,西凉的运粮队不可能走那边,”宋臻道,“我们只要守住这边即可。现在齐王受伤卧床,我们不必着急进攻。”
萧北珩点头道:“如此也好,收兵回营。”
城上的军士本来都已做好战斗的准备,却见齐王军收兵回营,都大为不解。
萧濯对左右道:“宋臻明白彼此优劣,他采取的是围而不攻的策略,让我军自乱。这是一步好棋。”
众人下了城墙,沈月晞和萧濯一道回到府中,萧濯写了两封书信,一封给萧北珩,一封给萧铭,让使者出城送出。
使者来到齐王军围城大营前,对卫兵道:“昭王有书信在此。”
萧北珩正和宋臻在帐内商议,听到有书信,萧北珩笑道:“想必是降书顺表,让使者进来。”
使者入帐,将书信呈上后自行离去。
萧北珩伸手将信拆开,对宋臻笑道:“真要递降书顺表,得萧濯亲自来才行。居然只派个使者。”
宋臻道:“以属下之见,应该不是降书。”
当他知道昨夜齐王父子在下圆谷中了埋伏,差点双双殒命,他就知道自己的计谋早已被萧濯看穿。以萧濯的本事,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投降。
“不是降书,那能是什么?”萧北珩拿起信纸来。
才看了几行,他的笑容便从脸上消失,额头渗出一滴滴冷汗,连拿信纸的手也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