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普已恢复神智,惨然道:“孩儿知道爹爹的心思。孩儿断了一只手,只是个废人。只有萧濯才能打败靖州大军,为我们梅家报仇。”
“错了……”梅成缓缓转过脸去,“黛儿曾来密信,信中说萧濯此人为残忍好杀之人,久有图谋我西凉之意,让本王加倍提防。”
“妹妹是这么说的?”梅普摇头道,“萧濯和我是好朋友,他救了我们这么多次。”
“萧濯这等人,我们梅家无人可以抗衡。他再三有恩于我们,既然要取西凉,本王不如就送给他,”梅成道,“这样他日后若翻脸,念及此事,或能放过你和黛儿一命,为我们梅家留下血脉。”
“我不相信,”梅普噌地站了起来,“我要去问萧濯。”
“别……”西凉王坐起身,伸手去抓梅普,跌在床下,当即气绝身亡。
梅普转过来,抱住西凉王尸身大哭。屋外众人听到里面动静,知道西凉王已逝,纷纷进屋排解,安排相关后事。
为西凉王下葬后,张松找到梅普,又来劝说。
“虽然王爷临终前说命萧濯为王,但我们认为只有世子殿下才是正统的继任者。萧濯估计也是清楚的,这两日来一直毫无动作,末将以为不如先下手为强……”
梅普抬眸道:“你想杀萧濯?”
“若不先动手,西凉四郡便不再属于梅家了!”张松劝道,“依末将看,王爷必定是受了萧濯的胁迫才做了那决定。世子殿下您还在,他怎会做出此荒谬决定。也许您和王爷被西戎军围困,也是萧濯有意为之……”
梅普伸掌拍在桌案上:“一派胡言,萧濯根本不是那种人!若不是他,我父王和我哪有今日。”
“这便是萧濯狡诈之处,”张松言之凿凿,“他屡次施恩于我们,您想想,若不是有所图谋,谁会平白无故对别人好。您可想清楚,西凉四郡若是被萧濯夺了去,您到时在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您的祖父。”
梅普将手一举,制止张松继续说下去。
“不必说了,我们现在全靠萧濯统军。若是他有意外,靠你我能抵挡靖州二十万大军吗?”
“世子殿下,末将一片忠心,苍天可鉴。当断不断,必有后患!”
张松苦劝,梅普只是不听。这时有军士来报,靖州军已起兵十万,向章武进发。梅普便找萧濯去商议军情。
见无法劝说,张松回去私下安排刺客,打算刺杀萧濯。
梅普来到大厅,对萧濯道:“靖州已经发兵,你有何良策?”
萧濯面现凝重之色,缓缓道:“世子殿下,我们恐怕不能抵挡。”
“为何?”梅普吃了一惊。
萧濯道:“就在方才,有斥候来报,西戎军同样举二十万大军,正在北面南屏城集中。”
梅普失声喊道:“怎么可能!我怎么没有收到这个消息?”
但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萧濯手下有不少西戎的暗卫,也许是他们得到的消息也说不准。但是现在必须立刻做决断。
“多玛王认为我毁约在先,已召集西戎诸王,准备进攻我们。章武地势平坦,无险可依,又兼所处位置正在两拨军力中间,若是强行防守,离城破不远。我们必须先撤往东南的乐山。”
“要将章武拱手让给靖州军?”梅普不满地吼道。
他对靖州有深仇大恨,如今萧濯却要退让。他下意识地便表达出不满之意。
萧濯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睑道:“先舍弃章武,乐山背靠险要地势,无法从背后进攻。靖州军若要进攻乐山,需绕到西戎一侧,他们绝不会做这等事。待打退西戎,我们便回头对付靖州。”
两人正在议论,有一位神秘使者上门,要单独见萧濯。
萧濯疑惑不解,将使者引入密室。到了屋内,使者四顾无人,方从怀中取出一卷文书道:
“萧濯,请接天子密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