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认为这些刀斧手能杀了萧濯?”纪忠问道。
林魁实在被他冷嘲热讽得受不了,便冷笑一声:“我还没见过连一百人都对付得了的人呢。”
说完,他也不想搭理纪忠,抬脚欲走。
“萧濯,”纪忠垂首,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是能在万军中劫持多玛王的人那。”
林魁身子一僵,脚步停在半道。
真是的,准备来准备去,怎么就把这个茬给忘记了。
萧濯劫持多玛王,逼迫多玛王立誓撤军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多玛王身边的侍卫那么多,都没能阻止萧濯。如今萧濯就在帐内,和主子坐在一起。真让主子摔杯……估计酒杯刚举起来,萧濯的剑已经架在主子脖子上了。
前几天纪忠才刚刚告诉过主子,他目前还不是萧濯的对手。
要是硬让刀斧手冲,就是在赌萧北珩不会被萧濯制住。这种拿主子做赌注的行为,主子死了还好说,要是活下来,第一个就会砍了他的脑袋啊。
想到这里,林魁觉得后脊骨直冒凉气。连忙对旁边的军士道:“快将那些刀斧手喊回来。”
军士跑去喊大家回来。所有刀斧手听到这个消息都如遇大赦。
萧濯的英名大家都是知道的,他在这里对抗西戎的事迹早就传开了。大家不敢违背军令,真是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去准备的。现在林魁回心转意,大家都感激不已。
林魁将玉杯交给旁边的军士,对纪忠躬身施礼道:“纪老,多亏你提醒。险些酿成大错。”
纪忠呵呵一笑,摆手道:“老朽只是怕你误了大事,此事还要从长计议,不可莽撞。”
这些话是给林魁听的,其实老头子心里是不希望萧濯受到伤害。
萧濯六岁起,永德帝就下旨由他传授萧濯剑术。这十年修炼他几乎是一天天看着萧濯长大的,虽然只是奉旨行事,也有感情或多或少在里面。
萧北珩找到他的住处,请他出山,他本不愿意。但他知道萧北珩这个人行事作风残忍,若是不答应,自己的家人恐怕要受到拖累,没奈何答应下来。
眼看林魁私下安排刀斧手,老头子便出声打断。
林魁心里也清楚,纪忠肯定有些私下的情感在里面。但人家说的确实在理,萧濯的本事又不是吹嘘出来的。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也不必说破。毕竟萧北珩还要纪忠传授剑术。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既然刀斧手不成,那就用个阴险的招。
走到一边避开纪忠后。他叫捧着玉杯的军士跟在他后面,回到自己营帐。从药箱里取了一副毒药出来。
明的不成就来暗的。
林魁本身就是大夫,对药物非常了解。这副毒药就是他早先准备好,以备不时之需的。混入酒中无色无味,只要喝下去,不一会儿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他将私藏的葡萄酒取出来。这酒他自己平时都不舍得喝,灌了一壶,将毒药洒入,仔细观察了一下,又闻了闻味道,确保瞧不出破绽。这才又灌了另一壶葡萄酒。
盘子里是两壶葡萄酒,两只玉杯。
左边的酒壶是没有毒药的,是给萧北珩喝的。右边的是有毒药的,给萧濯喝的。
必须牢牢记住。
他双手端着盘子,走进宴会的大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