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佩大概是用劣等玉石做的?奸商真是无处不在呀,连大燕皇后都敢欺瞒……
正在端详,门外响起杨聪的大嗓门:“主母,华大夫来啦。”
沈月晞想放下玉佩,可是又怕桌上的链甲磕坏玉佩,便依然将玉佩挂在手腕上,跑去开门迎接。
杨聪捂着肚子,哭丧着脸道:“主母,人是接来了。我饿得不行,先吃饭去了。”
沈月晞笑道:“厨房里米饭和鸡汤都是热的,你自己去盛。”
打发了杨聪回到屋内,华大夫正和对萧濯对话:“呵呵,老朽年迈,老眼昏,当日在大梁村,不曾认出太子殿下。”
在外人面前,萧濯又恢复成那般冷冰冰的表情,淡淡道:“华大夫,此番还要劳烦你了。”
“事不宜迟,老朽这便为太子殿下治疗伤口,”华大夫并不客套,将药箱放在桌上,对沈月晞道,“太子妃,请帮老夫掌灯。”
虽然是白天,但屋内光线并不十分明亮。
沈月晞点了一盏灯过来,举着照亮。华大夫熟练地为萧濯消毒,敷药,边忙边道:“太子殿下这边完事,还有一人对吧?”
“是,他叫羌林,肩膀后中了一箭。我知道华大夫最擅长处理这种锐器刺伤,所以才让杨聪请您过来呢。”
“哦,这名字听起来不像是大燕人呢?”华大夫抬起头来看向沈月晞。
“他是西戎人,不过他已加入我们了……”
沈月晞说到半道,注意到华大夫的手竟停了下来。她以为是华大夫对西戎人有什么想法,但再一瞧,他是直愣愣地看着她的手腕……不对,是手腕上晃来晃去的玉佩。
“华大夫?”她歪头呼唤。
华大夫仿佛从出神中回了魂一般,充满歉意地笑道:“老朽失礼了。这枚玉佩是太子妃的饰品?”
“不是,这是我夫君的饰品,”沈月晞好奇地看着华大夫,“怎么了?”
“没什么,老朽也算见多识广了,却仍被这枚玉佩的精美所吸引,真是极品好玉啊。”华大夫笑着继续低头为萧濯缝合伤口,随口道,“梅世子呢?他今日急匆匆地离开,连药都没喝,听卫兵说是来了这里。”
沈月晞也有些奇怪,说道:“他的确来了。当时西戎已经攻破城墙。后来夫君来了后……对啊,他怎么突然不见了?”
和萧濯返回时,迎接的人中唯独少了梅普。当时她正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并没有多加注意。
梅普有西凉军护卫,他自己也武功高超。八成是回拜秀山去了吧?
伤口处理完毕后,沈月晞将华大夫送出院子,递给华大夫六两散银道:“华大夫,本该招待您吃饭,但还有羌林的伤要请您医治,就拜托您了。”
华大夫连连摆手,推辞道:“若非太子妃和梅世子将老朽一家从拜秀山匪徒手中救出,老朽焉能有今日。从今往后,不要再提钱的事情,只要是太子妃需要,老朽呼之即来。”
“爹,爹,慢着!”门外马车上坐着的华多多蹦了下来,跑到沈月晞跟前,笑眯眯地伸出手,“这钱我替我爹收着。天气冷了,正好给三个孩子买身衣……”
沈月晞笑着将银子放在他手中:“那我就不送了,夫君这几日颇为辛苦,我要去照顾他休息。”
说罢沈月晞转身回到屋内。
“爹,你怎么了?”
华多多将银子揣入怀中,往马车走了两步,回头发现华大夫凝视着沈月晞的背影,却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便出声询问。
“那枚玉佩……”华大夫迟疑着说道,“我见过。”
“哪枚啊,就挂在太子妃手腕上那个?”
“对,我见过。”华大夫拍着自己的脑袋,“唉,自打被山匪打了脑袋一下,很多事都记不清楚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华多多上了车,拿起马鞭,“爹你上车慢慢想呗。”
“好像是……是二十年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