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帘幕放下,贴心的盖好他身上的被子,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内殿。
“帝姬,您还是心软了。”
男子手中抱着剑,语气中有尊敬,但也藏着些不满。
她眼中厉色一闪,“我该如何做要你教?”
“帝姬恕罪。”他微微俯首,面色一变,再次问道:“帝姬,此次可还要心软?”
“这是天启城的布防图,你且带回去。”
将袖口中的东西递给了男子,沈千然面色不变,眉心微微皱着,“晚些时刻,我自会回去,你且回去复命。”
平日里,虽然她是摄政王妃但那书房她却未曾能进入。
“可帝姬。”他再次开口。
沈千然无奈的甩手,神色认真的看着他,“我的命令你也不听了吗?”
“还望帝姬记得自己的使命。”
撂下一句话,黑衣男子飞快的离开,不留一点点的痕迹。
再次推开门进入,她面色一惊,软榻上应该被迷晕的穆瑕,现在竟然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捏着酒盏。
冷淡的声音夹杂着些许的柔色,“千然,你应该在酒里下毒的,而不是迷药,你太心软了。”
对上他暗淡的眼睛,沈千然忽然间有些恍惚。
“所以你并没有喝对吗?”
“本王喝了,可本王难道从未告诉你本王对迷药根本没有作用,千然你何时知晓自己的身份?”他轻声的问道。
沈千然一步步走向他的身边,眸光微动,“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没的时候。”
“有人来寻我,说我不是沈丞相的千金,他们的千金早就在幼时便没有了,我不过是个替代品,我也不曾相信。”
她看向穆瑕,声音哽咽,“父亲母亲是那般疼爱我,可真相便是如此。”
一枚环纹玉佩放入桌子上,沈千然情绪俨然很是激动。
“我一直认为这是母亲所送之物,可没有想到竟是我的身世。”
“千然。”穆瑕猛地抱住了沈千然,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目光间满是心疼。
想起那段时日,他的心也极疼,本是逢场作戏,却害了他们的孩子尚未出世,便没有了见一见这世界的机会。
他俯身在她耳边,“无论你是谁,我穆瑕只认你一人。”
“哪怕我是敌国之人?”
“是,你永远是沈千然,沈丞相的千金,我摄政王的王妃,永远不会改变。”
坚定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传入沈千然的耳中,那双微挑上扬的美目慢慢的放大,手小心翼翼的抚摸在了他的后背。
穆瑕神色微动,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迟疑后还是说道:“布防图我换了,不是原来的那副。”
“嗯。”
靠在他的肩膀上,沈千然轻声的回道,其实她也曾换了那布防图。
“千然,你好香。”闻着她脖间的味道,穆瑕有些沉醉起来。
一把将人给抱起,大步走向了软榻,将怀中羞涩的女子放入软榻之上,唇畔便附了上去。
一室涟漪,伴随着彻夜的叫唤声,天刚要破晓才慢慢的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