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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第116章 设局

初喜和两位士兵不顾阻拦,跑进了院中,循着声音来到了沈璞的房门外。

方才拦门的下人还想再拦,毕竟这是主人的卧房,但听到房间里隐约发出“嗑磕”的声响,他也担心真的会出事,便没再说话,任由士兵踹开了门。

随即,进来的四个人如遭雷击,眼前的画面让四人惊愕失色——

床上的岑静昭和沈璞衣衫不整,岑静昭面脸鲜血,但她看起来并未受什么外伤,这血都是沈璞的。她缩在床幔后抖若筛糠,显然是受惊过度。

而沈璞喉咙正插着一支约一掌长的短箭,鲜血正从他的喉管涌出,而大家方才在门外听到的“嗑磕”声,就是沈璞发出的仿佛野兽濒死时的声音。他的手不停朝着岑静昭的方向抓,眼神里充满怨毒。

初喜最先反应过来,大步跑到岑静昭面前,一边身子挡住沈璞的视线,一边扯下床幔将岑静昭紧紧裹起来。

剩下的三个人也清醒过来,一个士兵立刻高声道:“我这就去叫军医过来!”

话音未落,他已经撒腿就跑到门口,却在下一瞬被初喜吼得一个踉跄。

“等等!嚷什么嚷!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低调些把军医请过来,就说沈世子吃醉了酒,有些风寒。”

士兵当即应声去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听一个婢女的话。

“娘子,您也太大胆了!不是说好了让他在路上遇到山匪流寇而死吗?您怎么亲自动手了?”

岑静昭本想说她了解徐十五,相信他不是那么世俗愚昧的人,他一定可以理解她。可话到嘴边,她却不敢出口,只怕自己的真心和信心都错付了,最后落得笑话一场。

岑静时掀起床幔,上下打量着岑静昭,发现她并无大碍,才松了口气。

季英正打算派人送军医回去休息,却见初喜从房中跑了出来,驻守的士兵还来不及拦人,初喜已经跪了下来。

那么毒到底下在了哪里?为什么她一点事都没有?

大抵是真的累了,她想着想着竟睡着了,只是即便睡着了,她的眉头都没有展开,双手也仅仅攥着被子。

任她岑静昭再精明强干,女子遇到这种事总是无能为力的。

天快亮的时候,初喜轻声叫醒了岑静昭,“娘子醒醒,大夫那边有结果了。”

岑静昭从床上坐起身,眼神里再无半分惊惧之色,“顺势而为罢了,大家都看到是他叫人来请的我,也省去了我许多麻烦。”

院中安静下来,只有几个守卫留在外面,初喜再三确认门窗紧闭,且无人偷听,这才掀开紧闭的床幔。

初喜连忙跑去传话,岑静昭无力地躺回到床上,实际上她知道不会问出什么结果,她的人只是为了保护她们路上的安全,在驿馆这只朝廷的地盘,他们肯定早就隐去了。

岑静昭顷刻间如坠冰窟,她既没有中毒,也喝光了杯盏里的酒,现在含有春药的酒是什么时候装到杯盏里的?

如果说一开始沈璞就在酒里下了毒,那么从她喝到没有毒的酒,再到军医发现了酒有问题,这个过程中酒被人不知不觉换了两次,一次不让她喝到,另一次则是大剌剌地把证据摆在众人面前。

沈璞眼见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他犯不上为了一个将死之人得罪堂堂县主,更何况岑娘子和徐将军有婚约,他早便想着加入南疆军,此刻难得有机会示好,他怎么可能放过?

面对这样的人,但凡脑子正常一些,都会敬着躲着,偏偏这沈世子猪油蒙了心,竟敢主动招惹,下场便是丧命于异乡。

沉吟半晌,她揉了揉眉心,“让孙不思问问暗中跟着我们的人,有没有可疑的人,如果没有发现,就从这一刻小心留意。”

提到徐十五,岑静时又看着岑静昭叹息起来。

她幼时被冠以恶名,少时却被先帝钦点为女师,如今不仅是县主,还是三品学宫祭酒。

侍从不敢明说,但房里只有两个人,伤人还能有谁?而且岑静昭衣衫不整,左手手腕上的银护腕清晰可见,这分明就是伤人的暗器。

军医被这一连串的事搞得焦头烂额,一听这话更是头大,但他不敢怠慢了这位齐善县主的事,便马上行动起来,好在一开始就控制住了所有人,现在席面上的东西都没有人动过。

“沈家这个仇家早就结了,多恨我一分或少恨我一分,对我来说都没有差别。而且距离南疆越来越近,不早点解决了沈璞,怕是会节外生枝。”

初喜皱着眉,显然不赞同,“可是您亲自动手,卓远侯那边必然不会放过您,将来可怎么办?”

沈璞以讨论行军路线为由,将岑静昭约过来,又摆酒设宴灌醉了岑静昭,然后欲行不轨之事,却没料到岑静昭竟随身带着暗器,慌乱之中发射袖箭,直接射中了沈璞的喉咙。

大夫摇头叹气,“只有些皮外伤,但受了惊吓,怕是得好一阵子才能平复了。”

岑静时左手三指并拢放在耳边,作发誓状,右手则捂住了自己的嘴,同时,又用双眼瞪着岑静昭,示意她有话直说。

岑静昭先是被打,又是被骂,现在又直接被威吓,她有些无奈,“我知错了,姐姐别生气了!我还受着伤呢!姐姐下手可得轻点。”

初喜感觉到手心被攥紧了,她看着岑静昭,慢慢眨眼回应。

她的母亲是郡主,父亲是国公爷,祖父一脉往上数三代,都是朝中重臣,外祖父是抵御外敌的大英雄,外祖母是大长公主。

当沈璞把她抱回到房间里,她举起袖箭瞄准他的时候,他除了恐惧,更多的是不解,下意识说了一句,“你怎么没事?”

在床幔的掩映下,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泪立刻奔涌而出,她转过头看向留在房里的另一位士兵,哀恸又愤恨。

驿丞在听说卓远侯世子诊治无效,重伤而亡的消息时,第一百零八次产生了自杀的念头。

见岑静昭毫不在意,初喜也知道劝不住,便不再多言,只是拿出药膏为她涂抹伤口。

看着这刺目的红色伤痕,她也不好意思再骂了,但她很快又找到了新的角度来教育这个胆大妄为的妹妹。

她从不介意做棋子,至少这证明了她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但她必须要知道执棋者是谁,她不能稀里糊涂地做了别人手中的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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