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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86章 番外2:远嫁(盛央帝ampampamp元

说着,嘎鲁月迅速转过身看向窗外,及时藏住了脸上的绯红。

洛珉烨见好就收不再多言,只含笑看着格外生动的少女。

冷风很快挟走了少女脸上的热意,可周围的景色却未能入她的眼,她的耳边始终回荡着洛珉烨低沉的蛊惑之音。

“这里的君子,可是妻子对夫君的称呼。”

夫君——嘎鲁月在嘴里无声地默念着这两个字,带着诉不尽的缱绻和情意。

没错,洛珉烨不久之后就会成为她的夫君了,这是她为自己选择的夫君。

她做了族人眼中最离经叛道的事,但她并不后悔。因为这是她心悦之人,是她在月亮神之下起誓要携手一生的人。

马车一路疾行,嘎鲁月滚烫的脸渐渐褪去了绯红。

突然,她激动地回头抓紧了洛珉烨的衣角,“巴雅尔,你看!我们到了易水河!”

洛珉烨顺着嘎鲁月的手指向外望去,亦是不禁心绪震动,此处便是他初遇嘎鲁月的地方。

此地与页国毗邻,两方百姓多有摩擦,更不乏浑水摸鱼之辈,趁乱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洛珉烨当初便是栽在了这群鼠辈手里。

那群匪寇早已经被嘎鲁月杀了,但洛珉烨深知这笔账并未清算干净,到底是谁在暗中唆使,此次回到都城,他定要查个清清楚楚。

嘎鲁月见洛珉烨面色不虞,只当他是想到当初命悬一线而心中后怕,便笑着凑近了他身边。

“巴雅尔,不要怕!就算在页国,我还是可以保护你的!你说过的,我们已经对着月亮神起誓了——白首不离,死生不负!”

洛珉烨不信神佛,从小到大他只相信自己,所谓的誓言自然不会作数。

但不知为何,当哄骗三岁孩童的誓言从嘎鲁月的嘴里说出来,他却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相信,想要附和,然而,他很快便从虚妄的幻梦之中清醒过来。

誓言都是用来打破的不是吗?这是他早已经知晓的道理。

他一把握住了嘎鲁月的盈盈腰肢,顺势将人揽进了怀里,借着这个动作巧妙地遮住了自己眼中的阴郁。

嘎鲁月笑着靠在了洛珉烨宽广有力的肩头,还学着幼时阿母曾安抚她的动作,在他的脊背上轻轻拍着。

这一刻,远离故土的伤怀和对未来的迷惘,都不及洛珉烨的温暖来得实在。

她不是天真的少女,她知道今后她在页国还有许多难关要过,但那又怎么样呢?只要她和她的巴雅尔携手并肩,就没有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

微风吹起帷幔,马车外的景色时隐时现。

嘎鲁月心不在焉地看了半晌,突然抓紧了洛珉烨的袖口,指着窗轩外的一处。

“巴雅尔,你看那!”

洛珉烨顺着嘎鲁月指尖的方向望去,发现尚未开化的河岸上停着一只搁浅的小舟。

嘎鲁月嫌弃地打量着身处的马车,不禁惋惜道:“若是再晚一两月出发便好了。那时可以走水路,一路上还可以钓鱼,开春的鱼最是肥美了!”

洛珉烨若有所思,认真想了片刻才道:“走外海要绕远路,且难保安全;而走内陆的话,从古贞到页国虽然水系众多,但却没有相互联通,通行亦不便利。若能将其贯通成为一条大运河,那月儿以后就可以坐船往来了,想家的时候我便陪你坐船回来。”

嘎鲁月自是不懂何为运河,更不知道开凿一条运河的艰辛,以及运河贯通之后的意义。

只是听到洛珉烨对未来的谋划是因为她,她的心里就跟抹了蜜似的,脸上好不容易才散去的红晕又偷偷爬了上来。

和洛珉烨笑闹了一阵,嘎鲁月心念渐安,迟来的困意也终于涌了上来。自从决定要和洛珉烨南下,她便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有洛珉烨的胸膛作靠枕,嘎鲁月很快便睡着了。

车轮滚滚,不知不觉间已驶进页国境内,洛珉烨安顿好熟睡的嘎鲁月便悄然下了车,回到了自己的马车里。

在古贞,他可以顺从嘎鲁月,不讲究汉人的礼制,但到了页国,他是六皇子,不得不在意皇家的威仪,以免授人以柄。

———

辽阔的草场上,一身粉紫色羔皮缎袍的阏氏骑在白马上,分明早已哭红了眼眶,却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车队消失不见的方向。

从日出到日落,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苍穹尽头,却终究没能再见一眼自己的女儿。

“走吧!别看了,看不见了……”嘎鲁旺骑马来到妻子身边,素来刚毅的单于难得显露出了几分软弱的哀戚,“别担心了,这是月儿自己选的路,我们要相信她!”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艰难,喉咙干涩得仿佛裹挟着草原的风沙,不知是因为心中悲痛,还是因为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萨仁草娥收回目光,冷冷地回望自己的丈夫,“这条路到底是月儿自己选的,还是你怂恿她选的?你存了什么心思答应和亲,难道我不懂吗?”

说罢,不等嘎鲁旺辩解,她拉紧白马的缰绳,风一样疾驰不见。

妻子和女儿一南一北消失在自己眼前,只留下嘎鲁旺孤零零地留在原地,这一刻,他不像是威名赫赫的单于,而像是一只在草原上年迈走失的孤狼。

不远处,一个身影骑马而来,他暂时收起了忧思,恢复了平日里的英武。

少年人行至近处,矫健地飞身下马,对着嘎鲁旺弓身行礼,“启禀单于,公主一行已进入页国境内。”

“嗯,按照计划进行,多派些机灵的人。”嘎鲁旺看着妻子消失不见的方向沉默片刻,“左大当户,阏氏是你的姑母,一向最疼你,你这几日多陪陪她。”

“是!”

嘎鲁旺策马离去,左大当户萨仁德叹了口气,重新上马准备去探望一下姑母。

自从表妹决意要随那位页国六皇子南下,姑母便气得再未见过表妹,族人都道阏氏心狠,他却深知这世上再没有比姑母更疼惜表妹的人了。

人人都知道古贞族月公主的英雄事迹。

三年前,绥国南下入侵古贞,十四岁的嘎鲁月骑马直奔入绥军营帐,用腰间短刀砍下了绥国大王子的头颅。

从那之后,绥国仓惶收兵回撤,再不敢向南进犯半步,古贞因此得以休养生息、迅速壮大。

可是人们不知道,英雄的辉煌背后是至亲牵挂的血泪。

表妹潜入敌营的那几日,姑母不吃不喝跪地祈祷,将诸天神佛求了个遍,不仅熬坏了身子,磨破了双膝,连眼睛都哭得看不清了,至今都没能医好。

正是因为忧心和不舍,姑母此番才会如此生气。

其实不仅是姑母,族中之人都不免为公主担忧,远嫁异族从来都不是什么吉兆,更何况对方是皇子之尊,未来恐会搅起风云。

到时,表妹独身在外,又当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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