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老妻都还没有死,仅是卧病在床命在旦夕,他就能放出风声,要寻一门能理事的平妻!”
“这样的贱人,哪堪良配!”
张氏额头血管暴起,手中的帕子只一会功夫便湿了一半。
“所以,您便设计杀死了秦成良,转而准备投向大殿下?”王弦歌将茶水往她跟前递了递,有些残忍的问道:“那您就不怕大殿下根本无意于对上秦家?”
“呵呵呵,这个天下,大概再没有人会比大殿下更痛恨秦家的了!”张氏被转了话题,眼泪总算是少流了些,她认真的看着王弦歌:“你跟了大殿下,自然会知晓他为什么宁肯假死,也不回到宫中的原因了吧?”
不等王弦歌说话,便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大殿下肯定是已经怀疑了先后逝去的真相!对皇帝与秦贵妃生了疑心,所以才躲在暗中追查事情的真相!”
对皇帝和秦贵妃……生了疑心?
难道说,当年朱皇后身死另有原因,且还与皇帝有关?
不是说,皇帝对朱皇后情深似海,所以对承恩公朱家百般关照,甚至发了誓愿此生再不立后的吗?
“当年,秦家在朱家失势后,以家族势力逼迫先后带着两个皇子退避乡下。”
“先后自幼习武,怎么可能到了乡下不几年就亡故了?”
“还有,她既然回乡下,为什么不避到秦家?反倒是神秘兮兮的藏到白家,还将两个皇子改了白姓?”
“她在怕什么?她就是在怕皇帝与秦贵妃的黑手!”
张氏看着一脸懵的王弦歌,神色阴冷的端起了面前的温水,绝决的一饮而尽:“皇帝在人前表现得与先后一往情深,其实他比谁都忌惮新后,朱家失势的那么快,还不是他暗地里的作为!”
“为什么陛下要这么做?”王弦歌打了一个冷战,在心底里开始同情起萧烨,怪不得……
“因为陛下怀疑大殿下不是他的种!”张氏冷笑了一声:“这些男人们,用到妻子的时候只恨妻子不把心都掏出来,不用的时候比谁都心狠!”
许是想到了秦昭林,她的眼神就如淬了毒一般:“我的欢儿,可是他嫡亲的骨肉,他据然眼都不眨一下,任那小畜生跟陈相眉来眼去,不就是为了拢络这天下的文人嘛!”
“可是他们就没有想想,欢儿是他们的血亲啊,她才十六岁!”
张氏手紧紧的握着玉色的小茶杯,微微有些颤抖,发誓般的说道:“为了欢儿,我什么都能做,什么都敢做!”
“那,你为什么不去求定国公?”王弦歌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忍的问道:“且,秦成良已经死了,只要定国公向秦家施压,他们必然不敢再随意拿捏您及秦五娘。”
张氏生的唯一的娘子,行五,名欢。
“我兄长自是愿意为我做一切的。”张氏低下头去,有些痛苦的说道:“可是,我怎么有颜面再去求他?”
“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求来的!合该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