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弦歌想了想,掂高了脚打量那处占地极广的庄子,隐约能够看到庄子内格局修得极是美观,假山湖泊应有尽有,若不是萧烨指给她看,她定然会以为这处庄子是京中哪位皇子的行宫,要不然怎么可能修得这般富丽堂皇,便是皇宫中的美景也不过如此了。
“刘乐的外室是前朝的权臣家的娘子,通读诗书,精通琴棋书画,又生得极是貌美,刘乐所有的私房钱,全数贴在了这个外室的身上,所以京中的侯府便略显简陋,少有修饰。”萧烨指着中间最大的那处宅院:“那处院子叫梅院,是刘乐与外室的主院,你看看,比之侯府的逸芷院是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王弦歌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却看到那院中凉亭里,坐着几个小人,似是品着茶,焚着香,日子过得极为惬意。
“这天下男子,果然不能从一而终,陶氏生得那么貌美,拿出全数身家,也没能将刘侯爷的心栓到自家的身上。”王弦歌隐隐觉得那几个小人中的一个正是刘乐,好似正陪着外室与子女,满面喜乐,不知怎的,心中烦闷,就说出这么一番酸得冒水的话来。
“歌儿果然善良,这便为着那个陶氏打报不平起来!”萧烨看着表情不愉的王弦歌,将心中的话改了又改,方才问道:“你可知昨日陶氏入深山去寻谁?”
“寻谁?”王弦歌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萧烨:“你是想说,她们夫妻,各有钟情之人?”
“歌儿太聪明了,我都没说,你便猜到了!”萧烨看着王弦歌,只觉得她到处都好,傻愣愣的样子更加惹人怜爱,只恨不得拿手将她鼻子上的褶皱给理平了:“昨日庆和来回话,你睡下了,他与我说那深山中有一处隐秘宅院,连锦鳞卫都查不出的主家名姓的宅院。”
“陶氏入了院门,便被一个带着斗篷的男子揽在了怀中,郎情妾意的进了门。”
“庆和看那处宅院防范的极严,那男子在自家宅院也带了斗篷,便知身份有异,没有敢深查。”
“!!!”王弦歌实在没想到能听到这样的隐秘之事,无语了半晌,方才问道:“那他们这……何苦呢,为何一开始……”
“一开始不了,先不说陶氏那神秘的情郎,便说刘乐这外室,那可是当年权臣娇生惯养出来的,就刘乐最初的帐下中郎将的身份,这外室便不可能委身与他!”萧烨不屑的说道:“当年,陶氏珠胎暗结,陶氏的祖父要将她送到家庙处死,是刘乐跪在陶家二门外几天几夜,方才将陶氏娶进家门,当了个便宜爹。”
“什么?”王弦歌一愣:“你是说刘倩,不是刘乐的亲生骨肉?我怎么——”说到这里,她才恍然,怪不得刘倩在家中不如刘佳那般肆意横行,却原来是因着这层关系!
“这是陶家的秘辛,当时掩得极严,若不是刘乐,陶氏便悄没声息的就去了。”萧烨本就打算将安乐侯府的家事全部说与王弦歌听,见她如此认真又乖巧的听着自己说话,心中无比的受用,他借着王弦歌一门心思盯在远处的庄子上,悄悄的站在了她的身侧,顺着风便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馨香,如以往一般闻之心醉。
“如此机密之事,你怎会知晓?”王弦歌疑惑的问道。
“刘素想要我的命,我自然要对他家知根知底方能百战不殆,我不光查到刘倩不是刘乐所生,还知道陶氏昨日见的人,便是刘倩的生父。”
“啊!”王弦歌有些一言难尽,合着刘倩早产生女命悬一线,她的父母亲却只顾个人欢愉,枉顾她的死活?
这么一想,方觉面目可憎的刘倩——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只不过,这对夫妻玩得倒是挺,在侯府中情深似海,出了侯府就互不干涉,各自寻欢,倒是难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