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苏禾要做些什么,由太子的亲卫留下交代。
苏禾每日要做的事,其实很简单,就是检查质子的一日三餐,还有住的地方,有没有藏着毒药?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威胁到质子的生命?
没有最好。
质子不能死,必须活着。
除此之外,怎么着都行。
苏禾明白了。
晚上用饭的时间到后,她都没来得及吃饭,就先和秋生过去检查质子的膳食。
可是他们看到质子的吃食时,惊呆了,这是什么吃的?算得上是吃的吗?
冷硬酸臭的窝窝头,还有馊了的米汤,清的跟水一样也就不说了,还散发着阵阵腐臭的味道。
给狗的话,狗都不一定吃。
更何况是人?
大夏国这位质子殿下长相俊美,是个实打实的大帅哥,就是看着冷漠了点,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但就是这副冷漠样子,给他添了几分贵气。
即便他身陷囹圄,穿着破旧,琵琶骨还被铁链贯穿了,整个人都被锁着,很狼狈,没有自尊可言,他身上的贵气也没有因此消散。
反而多了几分落魄皇子的凄美感。
而就是这样身上散发着落魄皇子凄美感的人,竟然会不挑食。
他接过小厮递到他面前的,冷硬酸臭的窝窝头,慢慢咀嚼了起来。
只不过,没有人看到,质子没有拿窝窝头的那只藏在袖子里的手,拳头捏的有多么的紧,掌心的血都掐出来了。
质子在忍耐,极力忍耐。
苏禾看着心里挺不舒服的。
大梁是大国,总不至于短人几口吃的吧?
她问一旁负责质子饮食的管事,“请问管事大人,能给这位质子一点正常的吃食吗?一直这样吃的话,对他的身体不好。”
“不能。”管事冷冰冰的,“只要没毒,死不了就成。”
苏禾:“是没毒,但是……”
管事打断了苏禾的话:“小公子不必多说,没毒就成,这是质子该有的待遇。”
这话一出,苏禾再想说什么也没必要了。
思来想去,她想将自己带的零嘴给质子吃,但是管事的徒弟一直盯着他,不让她给质子任何可以咽下去的东西。
在他们眼里,质子就是阶下囚。
吃的东西,必须难以下咽。
…
苏禾在不得已之下,只能先回到自己的住处安顿,她想着,今日天色已晚,就先不纠结此事了,明日她再想想办法。
这一晚,苏禾睡得极为不安稳。
她又做梦了,梦到了质子。
只不过,梦中的质子和现实中的质子有所不同。
现实中,她看到的质子受了重伤,被铁链捆绑着,没有自由,他不得不选择蛰伏下来。
遇上不好的事时,只能选择隐忍,克制。面对外人时,他不得不竖起身上所有的刺,装成冷漠样子,好避免再被伤害。
可是梦中的质子是嚣张的,霸气的,残暴的,疯狂的。
而且,质子他变了,不再可怜兮兮,而是身穿明黄色龙袍,一身威武,君临天下的样子。
面对那些曾经让他吃过苦头的人时,他毫不留情,用手里的长剑,一一杀了他们。
尤其今日给他送去冷硬窝窝头和馊了的米汤的人,他一个都没有放过,包括她苏禾和秋生在内。
梦境实在是太过真实了。
苏禾突然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