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太晚了,雪又那么大,明天再去学校拿吧?”
沈妄没什么意见,懒散地“嗯”了声。
其实也没什么要拿的东西,衣服什么的家里都有,明天去学校一趟,把寒假里要用的书和笔记本电脑拿回来就行。
房间里开着暖风空调,沈妄只穿了件薄卫衣,有点恹懒地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捏着逗猫棒,随意晃了两下。
只是逗猫棒下面缺了猫。
财神爷还在姜琳琳家,前天姜琳琳说她家的那只猫刚做了绝育手术,心情郁闷,需要个玩伴,就把财神爷给借走了。
林时兮凑近看他的表情:“是不是很累?”
医学院就是这样,平时忙,考试周更忙,俗话说只要专业选得好,年年期末胜高考,虽然考试周这段时间没有到挑灯夜读的程度,但沈妄十二点之前也没睡过觉。
沈妄将人抱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颈上,低垂的睫毛末端沾染着一点倦意,低低地应了声“嗯”。
林时兮有一下没一下地跟他说着话。
只是聊着聊着,气氛就有点儿不太对了。
林时兮的话说到一半,停了,侧头看沈妄一眼,然后把他的手从自己衣服里拽了出来:“干嘛呢?”
沈妄被抓了个现行,也完全不慌,只挑了下眉梢,指尖从她手腕上勾过了皮筋,帮她将头发松散地扎了起来,语气淡定又散漫:“你说呢。”
林时兮侧了侧脸:“你不是累了?”
沈妄低笑了声,轻吻落在她白皙细腻的脖颈上,慢条斯理地答:“那得分哪方面。”
客厅里的吸顶灯和沙发侧的落地灯都开着,光线明亮,仰起头来的时候眼睛正对着天板上的吸顶灯,林时兮有点不适地眯了眯眼,扯住沈妄的衣摆:“把客厅的灯关了。”
她的瞳色浅,直视这种明光的时候总会被晃得难受。
沈妄过去关了灯。
房间昏暗下来,只留着沙发侧的一盏落地灯,林时兮伸手过去将灯光调亮了些,刚回过身来,就被沈妄手腕上的那只黑色机械表硌了一下腰,她“嘶”了一声,皱起脸来:“手表。”
“嗯?”他的声音暧昧又模糊。
林时兮朝他的腕骨伸出手去:“摘掉呀。”
“只摘手表么?”沈妄咬着点意味不明的气音轻声撩拨着她。
林时兮从这话里听出了点深意,她揉了揉雾气蒙蒙的的眼睛,仰脸看他。
沈妄抓着卫衣的衣摆,慢条斯理地脱掉了卫衣,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两道深深凹陷下去的锁骨格外明显,向下是薄而漂亮的腹肌,线条流畅又清晰,能看到隐约的青筋。
林时兮轻吸一口气,忍不住别开眼去,偏头却看到了他手腕内侧的纹身。
漂亮又锋利的字体。
一笔一划,字字都刻印在他冷白的皮肤上,和皮肤底下青色的血管亲密交缠着。
她睫毛轻颤一下,忽然倾靠过去,闭眼吻在他的手腕上。
下一瞬,熟悉冷冽的气息铺天盖地将她包围住。
……
洗完澡,林时兮去抽屉里翻了个发夹出来,将头发简单挽了下。
低头看一眼时间,快到八点钟了。
她又折身去了书房里,从书架上找了本《懒人食谱》出来,拿到客厅去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