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科医生这边的效率倒是很快,开了单子,拿了麻药,说拔就开始拔,林时兮这颗智齿的位置长得比较正,省了不少时间。
麻药的效果散去之后,疼痛从牙根开始蔓延到整个口腔,林时兮忍不住吸着凉气:“沈妄,你做梦果然很准。”
“嗯?”沈妄拿来冰袋,仔细地敷在她的侧脸下颌处,没太注意听她到底在说什么。
“你前几天不是做梦,梦见我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吗?”林时兮晃了晃手腕上的佛珠,“看,这就是我的血光之灾。”
看来大师那里求来的佛珠也不能帮她免灾了。
伤口处不断冒着血,林时兮趴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地往外吐着血水,整个人难受得不行,吃了止疼药,牙根还在一阵阵地疼,疼得她脑袋都有点发昏。
沈妄也没什么办法,又不能替她疼,只能生生地看着,他俯身过去,修长冷白的指尖挑开她脸侧被汗浸湿的发丝,沉沉地叹了口气:“要不然下午别去学校了吧?”
九中的驾校暑期班从今天开始,想要考驾照的同学下午要去趟学校,先报上名。
“不行。”林时兮又吐一口血水,“我觉得我还能坚持。”
“其实这个可以不坚持。”
“这个必须要坚持。”
“……”
行吧,拗不过她。
拿冷水漱了漱口,林时兮又蔫蔫地回沙发上窝着了,余光瞥见茶几上放着的切糕,她“嘶”地又倒吸了一口凉气,瞬间觉得牙更疼了:“沈妄——”
听见她的声音,沈妄端着杯水从厨房出来:“嗯?”
林时兮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指着茶几上的切糕:“这个,怎么还没有丢掉?”
本来是要丢的,但丢的时候想起了林时兮的那句“不要浪费”,他又给放下了:“确定要丢吗?八百块钱呢。”
“丢!”林时兮斩钉截铁一个字。
八百块钱算什么?
她这颗牙了一千二拔的,万一沈妄在吃这个切糕的时候,也给硌一下,再一千二拔牙,那就得不偿失了。
赶紧丢掉为好!
下午两点,林时兮还是身残志坚地出现在了学校里。
七个人一组,学生们可以自由组队,林时兮这组里都是熟人:学了一年仍然没过科二的陈麟;曾经跟沈妄、谢衍同一批学车的时桑——那两只过了,就他没过;林时兮最得力的工作犬之一刘海洋;再加上齐涉、孟一帆、姜琳琳,刚好七个人。
一共有二十多个教练,时桑代表他们七个人去选了个看起来最和气的教练。
陈麟对着教练看了许久:“这个教练看起来还挺和气的。”
齐涉点头:“我觉得也是,你看旁边那组的教练,一看骂人就很厉害。”
姜琳琳:“嗯,咱们这个教练一看就不喜欢骂人,喜欢阴阳怪气。”
分好组之后,教练先简单说了两句:“都好好学啊,好好练,别偷懒就行,还有就是那些分不清雨刷器和转向灯的,别在我组里跟着我学哈。”
孟一帆有点惴惴不安,举手问了句:“教练,学车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