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看到了战争之地的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也看到了将士们因为粮草短缺，饥肠辘辘。

那时候，在她小小的心里就知道了粮食可贵，来之不易，珍之惜之，莫敢浪费。

当然，后来身处的环境又不同了，她虽身处高位，却被困在这一隅之地，身为女子，处处被这皇宫的条条框框限制着，能做的其实很少。

一年一年，她也试图改变，试图挣扎过，可惜，换来的只是一次次的失望。

最后，她沉寂了。

天下最尊贵繁华之地，却像一个牢笼，禁锢着她。

只能带上虚伪的面具，应付着一切，虚情假意，尔虞我诈，她独自清醒，也独自暗伤。

“行，摆上吧。”裴帝其实还是挺享受这种天伦之乐的。

这也是他年老之后，特别喜欢去喜妃那里的原因，他的老儿子活泼，喜妃也年轻讨喜。

只是，随着老儿子也渐渐长大，喜妃眼里的光，有时也不那么纯粹了，这让他有些伤怀。

旁边已经有伶俐的宫女，快速重新摆好了碗筷。

漆柒看了一眼自己的位置，嗯？跟前有道她爱吃的大虾，挺好挺好。

“皇上，小月亮让给臣妾抱吧。”静妃柔声细语地请求。

“小月亮，这不是正儿八经的名字吧。不过，还挺贴切。皎如明月，纯善无暇。”裴帝仔细看着小月亮，忽然道，“朕觉得她特别面善，像谁来着。”

静妃微微一愣，随后笑道，“皇上没看错，她长得和我母亲小时候有八分相像。翠萍，去书房帮我把第一个柜子里的第一幅画卷拿过来。”

静妃想到了漆柒再嫁的身份，孩子们的出生怕是会被人诟病，如今她正好有证据，不如借机拿出来，帮孩子们一把。

“威武候夫人？”裴帝挑眉，想起了非常久远的一幕，心底也不由柔软了起来。

年少时，他们也有一段相当恩爱的日子……

“皇上，娘娘，画卷拿来了。”翠萍作为静妃的心腹自然知道画卷的事，她缓缓打开。

一副小儿采图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画中的小女孩大约有三岁的模样，和小月亮一对比，真的有八分像。

裴昇和漆柒都是第一次看到，都忍不住震惊，相像是一个，还有就是逼真，这画技绝了。

“这是外祖母给母亲画的，一共有八副，只是，外祖母福薄，没能帮母亲画到及笄就离开了。母亲离开后，这些画就辗转到了我手中。”静妃有些伤感，她的外祖母，母亲，甚至是祖母，都不是长寿之人，早早就去了。

如今看到和母亲那么相像的孙女，她能不感慨，喜爱嘛。

漆柒看着画，再看看闺女，忍不住惊奇。

她有种感觉，说不定，母凭子贵，真不是不可能哟。

嘿嘿……

裴帝如果知道她此刻的心情，一定会鄙夷她道，你想多了。

“嗯，确实像。仔细看看，这孩子和爱妃也有五分相似，等张开了，定然是不亚于彻底的美人坯子。”裴帝赞同地点头，心里对于孩子们的身世确实不再外疑了。

“是嘛，那借皇上吉言了，我家小月亮以后的福气大着呢。”静妃很满意裴帝的表现，不管怎样，承认就好。

“哈哈……对，大着呢。”裴帝哈哈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