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间里,后怕的喘气声在安静的空气中刺耳的四溢开来。
还好是梦。
苏灯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就要起身去开灯,刚坐起来,就看见一个人影如鬼魅般立在她的床头!
“啊——”
双脚用力蹬床,苏灯急速向后退去,她抱着自己的头,将身体蜷缩成一团。
心跳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着。
可几秒后,除了自己沉重的喘息和心跳外,苏灯没有听见房间里其他任何动静。
小心摸索着去开灯。
下一瞬,暖煦的灯光驱散黑暗,映入眼帘的是紧闭的房门和凌乱的大床,浅绿色的窗帘在夜风的吹拂下轻盈舒展着自己柔软的身躯。
将近半分钟后,苏灯脱力般的靠在床上,后知后觉般,一阵寒凉从背脊上传来。
她伸手去摸,才发现自己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第二天早上。
苏灯揉着酸痛的脖子走向餐桌,她用手捂嘴,打了个哈欠,“你怎么这么早啊?”
“已经八点半了,原本怕你会饿,可没想到某个小懒虫居然还没起来。”宋长锦拆开饭食,将一碗香喷喷的山药粥端到她面前。
苏灯不好意思的扬起一个笑容,道谢后,开始拿着勺子细细喝起来。
好半天,她发觉眼前人不动,只是盯着她看时,一朵红晕悄然跳上脸颊,异样的情绪在胸口聚集。
问了才知道,原来宋长锦在来之前就已经吃好了。平生头一次,苏灯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吃相来。
对她来说,他和顾墨、江舟都不一样。顾墨的脸,是任谁看都会脱口而出的惊艳,貌若好女,似竹似月,精致得像个娃娃,而江舟给人感觉则像一块温和的美玉,是暖阳一般的亮色,包容一切。
可面前的人,倒像一片深邃清幽的湖水,晴空万里的外表是它佯装热情的诱饵,而湖面神秘诡谲的冷风细雨才是它真正的底色,令人捉摸不透,却不自觉想要靠近。
“对了,这里的钥匙只有你有吗?”苏灯放下勺子。
宋长锦点头,说唯一一把备用钥匙已经给她了。
苏灯不疑有他,刚想剥手边的鸡蛋,一只浑白的手就贴上她的脸颊,“黑眼圈有点重,看上去很憔悴的样子,昨晚没睡好吗?”
心中微惊,苏灯不动声色的与之拉开距离,“呃,还好,不过这段时间要叨扰你了。”
宋长锦摇头,笑若灿月,“你能回到我身边,我很开心。”
这话在苏灯心里怎么咀嚼怎么奇怪。
不想拖欠人情,她主动提出想要付房费,却被他直接拒绝了,“如果你能少一点客气,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一样住下去,我想我会更开心。如果实在心有不安,或许我下次来的时候能尝尝你做的饭菜吗?”
苏灯笑着同意了,她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事事有人照顾,但现在到外面来了,也该学会一个人打理好自己。
她不是金丝雀,也不是依附他人的菟丝子,总有一天,她会长成翱翔九天之外的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