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运气好,而是幕后之人,知道他患有重疾,且发病了。”裴渊不紧不慢地说。
沈彦吃惊道:“什么意思?”
“渊王是说,那凶手,确实就在今晚的水榭中?”顾修皱眉。
“不错。”裴渊点头。
顾修惊愕,“可是,是谁要杀死阿穆将军呢?难道是乌丽国使臣?二人有嫌隙,所以那凶手便趁着他发病,无法抵抗之际,将他杀了?”
“未必就是乌丽国的使臣。”裴渊摇头。
“为何不是?”沈彦惊讶。
这在大家看来,十有八九,便是乌丽国的人自己干的。
毕竟,除了乌丽国的人外,大梁这边的人,没理由要杀阿穆将军才对。
裴渊沉默,没有说话。
若不是知道幕后之人,想对付的是夷珠,他也会觉得,应该是乌丽国自己人做的。
可偏偏,幕后之人的最终目的,并不是杀死阿穆将军,而是想嫁祸夷珠,害死她。
而在这宫里,仓促之中,能安排这一出的,没几个人。
裴渊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眸色沉冷。
一直没说话的凤太后,听着几人的分析,心里沉了又沉。
“今日之事,便仰仗各位了,哀家有些乏了,便先回宫休息了。”她力持镇定地开口。
裴琛等人闻言,这才想起她,纷纷转过目光看她。
“凤太后不解释一下今晚的事情么?”裴渊凤眸眯起,突然道。
凤太后一僵,抬头对上他冰冷没有温度的眼睛,心里不禁生了惧意。
“哀家不明白渊王的意思?”
“不明白么?”裴渊语气嘲讽,“凤太后处心积虑地杀死阿穆将军,事到如今,还要撇清?”
沈彦几人吃了一惊。
杀死阿穆将军的是凤太后?
但几人了解裴渊,知他没有证据,是不会乱说的。
一时间,几人心绪复杂,很是不解。
凤太后心头颤了颤,紧紧掐着掌心,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裴渊没有证据,她只要不认就行。
这么一想,她心里冷静下来,故意笑了声,讽刺地说:“哀家还以为,你们有办法找到真凶,不想,你们竟然是想将脏水,泼到哀家头上。身为渊王,你竟如此无能,只会欺负孀妇,传出去,就不怕被人笑话?”
裴渊并未被她激怒,嘴角勾起的弧度,冰寒慑人,“本王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凤太后一惊,却依旧镇定地说:“凡事都要讲证据,渊王想定哀家的罪,可是有证据?”
“证据?如你所愿!”裴渊冷嗤了声。
凤太后心沉谷底。
这时,裴渊突然沉声道:“顾潜,将人带进来!”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顾潜押着一个人,快步走了进来。
在看到那被押着的人时,凤太后瞳孔一缩,险些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