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娲和储纤仪直到排到天色蒙蒙黑,才得以进殿,这才看见殿内观世佛佛像前硕大的香炉能睡下十几个人。
李娲将香点燃放在面前香炉中,然后双手合十,神情严肃,跪了下来,储纤仪也跟着跪了下来。
她双手合十,眼睛却是半睁着,她仔细观察着这座高耸威严的观世佛,这佛像外表倒与一般的佛差别无二,究竟有何异样,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开口说话,并全身发出光芒?
储纤仪再仔细一看像身,忽然觉得怪怪的,可她又说不出哪里怪。
此时,李娲拜佛完毕,储纤仪缓缓起身,她脚步向前走去,眼睛盯着佛像的身上。
忽然,面前伸出一只手。
是寺内主持。
主持竖起一只手在脸前,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莫要再向前了,观世佛面前,不可对其不敬!”
储纤仪微微屈身,行了个礼,语气软软弱弱道:“主持莫怪,小女子实在是敬仰这天神降世的观世音,才欲上前,想沾沾佛气!”
主持的脸上没有一丝变化,没有任何表情,他说道:“施主,既已拜完,明日再来吧,请回!”
储纤仪最后再瞥了眼佛像,和李娲出了殿,回了县衙。
……
然而县衙内乌压压的一片灾民,储纤仪和李娲差点进不去。
储纤仪把李娲送到房间后,去找了卫瑾阎。
“溧江城工人如此紧缺,为何安置在县衙内的灾民还这么多?”
卫瑾阎叹了口气道:“溧江城内的大多人都觉得南方蝗灾泛滥,是什么所谓的天神降怒,想要上报朝廷的县令和骆行的父亲都死了,他们害怕收留了这些灾民再遭到天神惩罚,所以只有少数实在情急的才收了灾民为工。”
“不过我已联系溧江城所有的粮铺,以王爷的身份担保在一个月内会给他们比原价多三成的回报,他们才答应借粮,但灾民众多,粮食只够一两日,信还未送到京城内,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储纤仪心下踌躇,看来探查县令尸体的事得先放一放,只有破了谣言,才能解决灾民的生计。
“任王爷!你今夜子时后可否和我一起去济缘寺一趟?”
“济缘寺?去那干嘛?”
“所谓蝗灾泛滥,天神降怒这件事,是从济缘寺正殿内一个叫观世佛的口中传出来的!”储纤仪答道。
“口……中?”卫瑾阎有些不解。
“观世佛殿外排了几百米的百姓都是来拜它的,我从一个老人家口中得知,在南方蝗灾开始之前,这座佛像曾发出耀眼光芒,并开口说话,说的是南方三座寺庙被烧毁,所有僧人死于大火中,天神认为这是对他们的大不敬,所以才降怒,暴发蝗灾,惩罚他们!那个老人家还说他的儿子自小就身染咳疾,自从日日拜了那观世佛之后,咳疾就比以往好多了。”
“任王爷,你相信吗?”
卫瑾阎认真想了想说道:“佛或许以另一种形态或方式存于世间,比如救死扶伤的医者,拔刀相助的侠客,顺手相帮的路人,亦或者像骆行父亲那样不吝挥金,施粥让食不饱腹的灾民活着的商人,皆可是佛!”
“但天神降怒,”卫瑾阎冷笑了笑,“无稽之谈!”
卫瑾阎顿了顿,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道:“不过我刚才所说是世间人的佛,而有一人,是我心中的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