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木杨呆住,桑浅浅回不来?
怎么会?
这是沈绍丰的葬礼,可不是别的小事,她作为沈家的儿媳妇,连公公的葬礼都不参加,是几个意思?
然而桑浅浅的确没有回来。
葬礼并不张扬,来的只是沈家的故交亲朋,人数不算多。
可他们几乎都曾受邀参加过沈寒御的婚礼,知道沈寒御和桑浅浅是夫妻。
几乎每个人,心里都疑惑,在这种时候,为何桑浅浅没有陪在沈寒御身边。
可瞥一眼沈寒御如覆了霜雪的眉眼,没人敢多问一句。
葬礼结束后,沈寒御在坟前沉默地磕了三个头,当日便离开了明城。
“寒御和桑小姐到底怎么了?”
容策大惑不解,问郭木杨,“你不是说,他们早就和好了?”
“我也不知道。”
郭木杨摇头叹息,“但愿寒御这次去,能有好运气。”
凭直觉,桑浅浅和沈寒御之间,该是发生了极大的事。
不然,以桑浅浅的性子,绝不会不参加沈绍丰的葬礼。
做得这么决绝,怕是沈寒御想要挽回,没有那么容易。
京城分公司办公室。
桑浅浅疲倦地靠坐在椅子上,微微闭着眼。
办公室的空调有些凉,她蹙着眉,下意识抱紧了肩膀。
心神恍惚间,似有人替她盖了层薄毯,柔软的温暖,包裹住她。
“今天是沈爸爸的葬礼,可我没有回去,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桑浅浅仍是没有睁眼,陷在自己的思绪间,喃喃道,“时安,我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
“是有一点。可你这么做,肯定有理由。”
低沉的沙哑得不像话的嗓音,如同惊雷般落在耳边。
桑浅浅浑身一震,猛地睁开眼,便正正对上沈寒御黑黢黢,讳莫如深的眸。
她浑身神经不自觉绷紧,怔怔地看着他。
沈寒御意味深长道:“这么看着我,不认得我了?”
桑浅浅被震得四零八落的意识,终于慢慢凝集了些。
她几乎是本能地摇头,但立刻又顿住,“你,你怎么来了?”
沈寒御目光从桑浅浅苍白的脸上掠过,她像是一只惊弓之鸟,有些僵硬地抱着毛毯,身体却在微微颤抖。
他转身,倒了杯热茶,拽过桑浅浅冰冷的手,将茶杯放进她手里。
这才拉过一张椅子,在桑浅浅对面坐下,淡淡道:“我不能来么?”
茶杯很暖,热气熏得桑浅浅的眼睫止不住地湿润,渐渐地,那湿意竟是要漫出眼眶。
她慌乱垂眸,决定先发制人,“如果你来,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回去,我可能,没法给你满意的理由。”
“也未必。”
沈寒御定定地看着她,“说说看,你的理由。”
在他来之前,桑浅浅想过很多次,要怎么跟他说那些绝情的话。
可是,临到嘴边,却只是大脑不受控制地蹦出一句:“公司很忙,我走不开”
“嗯,你说过了。”
沈寒御神色平静,语气甚至可以说是平和,“还有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