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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番外篇:带你回家(父母爱情云芷篇

这声呼唤让祁云喜出望外,弯下腰抱起自己的女儿,遮掩不住地欢喜道:“小韶仪会说话了,放心吧,爹爹很快回来。等回来后,爹爹抱着韶仪去买好吃的。”

他宠溺地捏了捏女儿的鼻子,这逗得小祁泽咯咯直笑,并乖巧地点了点头。

这次,祁云又是战胜归来。但回朝面圣时,昭正帝以肉眼可见地不见欣喜,相反眉宇间的阴沉与敌意更甚,不得不下放的兵权成了他的一块儿心病。

经此事,也让昭正帝明白祁云在朝中的威望与人心凝聚力已远超他的想象,除了祁云,朝中竟是无人敢与北朔军队相对抗。

也在这次,祁闻终于明白了昭正帝心中所想,看着昭正帝眸中的那抹幽幽暗光,他明白昭正帝最想做的就是回收兵权,驱除祁云在百姓和群臣心中的威望。

而去除威望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人除掉,换言之,只要没有了祁云,那整个祁家就能保住了。

祁闻刚有此想法也是觉得心中一惊,他怎能以亲弟弟的性命来换取自己的性命?但想到将来祁家所有人都有可能因此丧命,贪生怕死的祁闻最终还是去往祁远的书房一起商议此事。

“你说什么?”祁远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闻儿,你想用子舟的性命来换取整个祁家的存活?”

“没错。”祁闻的神情冰冷而坚定,“父亲,这次三弟回朝面圣时的情景相信你也看到了,圣上这次没有任何封赏,只有无尽的敌意。那是不是说明只要把三弟推出去,那圣上就有可能对祁家网开一面?那我们祁家就能因此活下来了。”

“不行。”祁远脚步趔趄,几欲跌倒,他颤颤巍巍地伸手推开祁闻,“不可能,子舟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不可能以子舟的性命来做交换。”

祁闻面无怒色,而是以十分冷静的眼神望向他,语气中带着些许悲痛,“父亲,三弟是你的儿子,难道我就不是了吗?我身为大哥,难道亲弟弟的性命我就能视而不见,不会心痛吗?”

这名向来庄重自持的男子此刻竟流满着眼泪,“父亲只知道三弟是你的儿子,那你可知道我也是你的儿子,琛儿和阿哲还是你的孙子。难道父亲能眼睁睁地看着琛儿和阿哲被砍头落地,你的所有儿子都入牢受尽折磨死去吗?”

祁闻嘶吼出声,他颤抖的手攀附上早已呆怔住的祁远的双肩,双唇吞下流至嘴角的眼泪,几近乞求道:“父亲,算儿子求你了。儿子想活下去,琛儿和阿哲也想活下去,若是用一个人的命来换取所有祁家人的存活,这也值得。父亲也能因此活下来,不是吗?”

闻言,祁远双手捂脸,哭出声来。再次松手,咸湿的泪水早已泥泞了蓦地苍老的脸庞。他哽咽着出声,眼神恍惚而悲痛,拨开祁闻的双手独自走向房门外,自言自语道:“值得?对,值得,一切都值得,值得,哈哈哈。”

祁远悲怆笑着走出房门,只留给祁闻一个落寞而破碎的背影。虽祁远没有说他这是要去哪里,但祁闻心知肚明,他这是要去皇宫请求那位现在的九五之尊,曾经那所谓尊师重道的乖巧学生。

在皇宫,金銮殿前,一抹苍劲如松的背影正笔直跪着,走到他正面会发现他眼睛如暗夜黑洞般空洞而深不见底。

一名太监悠悠走来,劝道:“祁老太爷这是作甚?您身价超然,不同于普通大臣。您跪在这金銮大殿跟前儿是要折煞群臣啊,您老还是快些起来,莫要让圣上为难啊。”

“不起。”祁远嘴唇嚅动着,“只要圣上一日不见老臣,老臣就长跪不起。”

见祁远如此强硬,太监摆了一下拂尘,悻悻离去。

没看到不远处的朱红色宫门后,一抹白衣身影在此伫立。祁云望着前方父亲的背影,向来宁静的眼眸浮上了一层了然与悲痛,那灰暗眸子里的星星不再闪耀。许久之后,只听他发出一声哀叹般的轻笑,随即便转身离去,此处再无那清远身影。

待到经过三次日出日落,那如苍松笔挺的腰身此刻已深深弯下,时间的蹉跎和对生命的渴望令他丢失了尊严。不过三日,向来容光焕发的他竟出现了皱纹,如深刻于树干中的斑驳纹路,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出现了零星白点。

那名太监照旧悠悠走来,传令道:“祁老太爷起来吧,圣上召见。”

跪于地上的老臣如雕塑般的凝固双眼突然动了动,他额头贴地,行大礼谢恩道:“谢圣上。”这声音毫无喜意,相反带满了属于他的悲怆与隐隐哽咽。

在北朔军队再次来犯之时,祁云按照圣令召见进宫,陶芷兮不舍地看着他离去。

为什么祁远会在金銮殿前长跪三日,为何在得到圣上召见后回府不再与祁云见面,相反眼神躲避而无措?

在祁闻请求祁远的那一天,祁云就在房间外静心听着。这一刻,无异于天崩地裂。

当祁云拿着完整兵符回府之时,陶芷兮再也忍不住地潸然雨下。明明已经收回兵权,心中敌意至此,为何又愿意放权?这显然是个陷阱,逼迫祁云就此殒命的陷阱。

陶芷兮心中明了这一切,深知只要舍弃掉祁云,她和祁泽就有可能活下来。但若是没有了祁云,她和祁泽又怎能平安无事地活下来?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子舟……”陶芷兮望着丈夫泣不成声。

但祁云淡淡一笑:“是啊,只要牺牲了我,父亲,大哥和二哥,你还有韶仪,你们就能活下来了。这一切,总的来说还真挺值得。”

陶芷兮流着泪摇摇头,哽咽着不做言语。

男子突然开朗一笑,宛若干净的少年,“芷兮,我想过了。若是我骠骑将军战死沙场的荣誉对韶仪有用的话,那就让我以这种方式死去吧。我希望韶仪能好好活下去,我希望她能在存留下来的祁家中像个普通孩子一样活下来,而不是跟随着我受累到处流浪躲避。”

女子闻言深喘一口气,强迫自己镇静下来,道:“如果这就是你想做的,你心中已决定好,那我就没有理由去阻拦你。像个英雄一般死去,这或许就是你最好的归宿。”

她上前抱住他,轻语道:“我以你为傲,子舟。”

男子欣慰一笑,其中不见一丝悲痛。

为了女儿的将来,祁云做好了所有打算。他把称之为国家命脉的重要兵符装到一块儿墨玉里,这块儿墨玉色泽浑厚,有他的手心大小。

在出征前,他蹲下身子,最后一次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女儿,把那块儿墨玉挂在她的脖子上。

“韶仪,不知何时,你都已经长到三岁了。本来爹爹是打算陪伴着你长大的,但谁知,这竟是一种奢望。”他修长温厚的手指抚摸着女儿的脸庞,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意,“坚强活下去吧,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样活下去。”

他决然起身,去完成他最后的使命。

在北朔边境,戚岱惊讶地半举着手中的兵防图,“南楚的兵防图?骗人的吧,这从哪儿来的?”

众士兵面面相觑,纷纷摇头,一名小兵说道:“将军,这兵防图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你的书案上,恐其中有诈。”

但戚岱嗤笑一声:“这或许是有诈,但祁云不会玩这招儿,祁云这个人刚强正直,从不屑玩那些阴险招数。这很显然,祁云压根就不知道这事儿。”

“那这兵防图……”

“用,既然送过来,那就用。其中有诈又怎样?只要能赢了祁云那个混小子,那这就值得。”戚岱满不在乎道。

一场激烈对战过后,戚岱得意洋洋地望着远处的那抹失败残影,抱着胸道:“这还赢不了你混小子?本将军主动请缨千里迢迢带兵过来,也算是没有白折腾,哈哈哈。”

男子得意地仰天大笑,只听到咣当一声,那抹残影直直跌下,带着他骄傲的佩剑一起湮没于世。

这一声,让戚岱的笑声戛然而止,也让北朔众士兵当场惊呼。

一片寂静过后,小兵说道:“将军,南楚士兵败了,祁云将军也自刎而死,我们可以攻进去了。”

但戚岱神情暗淡,如丧失了知己好友,他沮丧地摆摆手,“算了,人都死了,没意思了。替他收尸安葬吧,我们班师回朝。”他眼神灰暗,如蒙一层灰色阴霾,“我也……不会再来边关了。”

天色如墨,大雨瓢泼。

骠骑将军祁云战死沙场的消息传入京城。

陶芷兮从睡梦中惊醒,心中仿佛被挖走了一大片,痛不堪言。

她捂着胸口,撕心裂肺的哭声意欲冲出喉间,但又被女子及时抬臂捂住,她死死咬住手臂,欲要发出的痛哭声改为了无声的抽泣,心底欲要撕裂她的疼痛令她痛不欲生。

她知道这一切终究会到来,但真正到来的这一刻,她却无法做到心若止水。

旁边的小祁泽睡得正香甜,对于这将要改变她一生的一刻一无所知。

同时,祁府另一边儿,祁远无法抑制地哭嗷出声,他如痛失爱子的绝望老兽,抬起颤抖发软的双腿就要爬出门外,“子舟,我的子舟——”

“父亲。”祁闻赶来,想要扶起他那向来极具威严而德高望重的父亲,但被祁远一手推开,并一点一点半爬到门外,任由冰冷的雨水浸透他的全身。

这位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的老父亲跪在雨中,天空雷声轰鸣,他泣不成声。

“子舟,对不起,子舟。父亲不想的,不想让你死。但你父亲是个软弱的人,我还没有活够,我不想死。原谅我,子舟。如果……如果韶仪将来长大想要复仇,我愿意被韶仪杀掉以作赔偿,我只求你能原谅我。”

狂风大作,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哗啦作响。这声绝望中的请求与这一切的变故皆被漫无边际的世间所吞没,无人听闻,无人作声。

“你说什么?兵符不见了?”所有事情平复下来后,祁闻看向搜寻兵符的奴仆惊吼道。

“……是。”奴仆吓得身子一颤,语无伦次,“小人把兵防图偷放到北朔军营后,就一直在寻找兵符的下落,但全都失败而归。所以说,兵符失踪了。”

祁闻感到眼前一黑,浑身无力地跌坐到座位上,思索许久后,狠声道:“兵符失踪了,三弟死了,那陶氏一定知道下落。现在,就派人去浮生阁搜!如果搜不到,那就把人抓起来,折磨她也好,严刑拷打也罢,一定要把兵符找回来!”

祁闻如入魔般的疯狂吼声让奴仆感到惊慌害怕,最后颤抖着身子从命道:“是。”

此时,陶芷兮正十分平静地看着桌上的那碗药,她抚上碗壁,端起就要送入口中,却被一旁的思云哭泣着拦下。

“小姐,不要。”

但陶芷兮却淡然一笑,“思云,子舟死了,我也不想独活。兵符丢失,他们不敢动韶仪,但我不一样。如果我还活着,兵符的秘密就瞒不住了,韶仪的将来就要就此截止。我不忍心,更不想让子舟独自死去。”

“但小小姐还那么小,她一个人要怎么办?”思云抽泣着说道。

陶芷兮静声做出回应,秀丽如芙蓉的面庞竟笑得十分开心,“就是因为她一个人,所以她才能独自存活下来。若是我和子舟的死能换回韶仪的美好未来,那我愿意。”

女子笑着说出她的幻想,含泪的眼眸璀璨如辰星,“她将来一定会遇到一个如太阳般温暖的人,他会带她赏遍世间百,走过山峦水川,一辈子永远陪着她,不让她再是一个人。我相信这个人也一定在等着韶仪,就在未来的不远处。”

女子决然仰颈喝下,药碗掉地破碎,引得外面的小祁泽惊慌失措。

单纯天真的小孩儿害怕地不敢面对事实,只能爬到门槛上坐等爹爹的归来。

这时,一个小石子砸了过来,那个要与她共度一生的少年翩然而来。他身着一袭紫衣,嘴角扬起,玩世不恭。

“嗯?一个小男孩儿?喂,小家伙,怎么不去找自己的父母,坐在这里做什么?”

小祁泽委屈地嚎啕大哭,此刻,他们两人相遇,并注定要一起携手同行。

“哒——”

十几年后的伏龙寺,在众人的惊呼拥护下,这名身着靛蓝色锦衣俨然已经长大的少女毫不费力地把铜钱投进了石蟾蜍的嘴里。

众人皆在赞叹不已,远处的两人正观看着这一幕。

“她投进去了。”一个小沙弥吃惊道。

已看透世间百态,褪去人间烟火气息的空无慈祥笑着,一眼就认出这是十几年前的那位幸运儿的他温暖一笑,朝向阙煜养伤的庭院方向看去。

四周苍翠挺拔的菩提树依然宁静,层层叠叠的树木缝隙间,依稀显露出一位身着紫衣的假寐身影。

望着那已经长大的少年,空无喃喃道:“这就是佛祖的眷顾吧,等到将来,你会感谢现在受重伤的自己。”

那少年似是有些感应般皱了皱眉头,庭院外的祁泽望着那石蟾蜍一时出神。

阳光洒下,天空澄明,人群欢呼,万物沐浴在上天的祝福之中,人的悲欢离合由此逐步展开,并永不停歇。

这本书算是莫莫第一本写得像样的长篇小说,其中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之后莫莫都会作出改进。

欢迎大家说出自己的建议,莫莫都会认真考量采纳,并一同进步

o(* ̄▽ ̄*)o╰(*°▽°*)╯ㄟ(≧◇≦)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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