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略显自卑地低下头,不敢与其直视,但对方却说:“其实你不用在意那个人的话,我就感觉你长得挺好看的,就像山茶一样。你看吧,是不是与穿红色衣裙的你很像?做你自己就好了,朝气蓬勃的多好看。”
少女震惊地抬头望向对方,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番话,而他长得也不像是会说出这番话的人。
“你一直盯着我看干嘛,有这功夫,你还不如把那个说话讨厌的女人给收拾一顿呢。”少年抱起双臂,没好气地说道。
“就我一个人,你让我怎么收拾?”
“谁让你动手收拾了,你不是有宁家军吗?你可以让宁家军出手收拾她,这样,她以后就不敢再惹你了。而且,京城内的世家小姐们以后也不敢再瞧不起你了。”少年风流地嘴角勾起,在朝阳下竟异常耀眼。
“宁家军不行,娘亲说军队是用来打仗的,不是用来欺负小姑娘的。”少女十分倔强道。
“呵,那你就等着她来扒你衣服吧,反正到时候我是不会帮你的。”少年看似很无情,嘴里还开始嘟囔着:“有军队不用,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还说什么欺负小姑娘,你自己不就是一个吗?那别人来欺负你,你就放任她们来吗?当然是用军队打回去了,你有宁家军,你怕什么?”
少年说的很欠揍,但句句也不无道理,反正她有军队,她怕什么?军队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既然她有,那她为何不去利用呢?
“走吧,趁那个讨厌的女人没有走远,趁此机会,咱们用宁家军打回去,让她再也不敢欺负你。”长相温润且神情不正经的小少年拉起红衣少女的手就往前走去。
少女先是面色通红,然后见少年并无多大反应,面色如常,就坚定下信心,和他一起带着宁家军回击了。
“哎,你们干什么?干嘛带着军队过来。”长相刻薄的少女吓得屁滚尿流,然后就哭着回家了。“爹,娘,宁筱带着军队欺负我。”
但少年十分满意,“这不就好了,以后啊,在这瀛京城中就没人再敢来欺负你了。记得有什么事儿,就要懂得适当用军队,懂不懂啊,男人婆?”
“你干嘛叫我男人婆啊。”
“呵。”少年笑得一脸欠揍,“你都带着军队去吓唬别人了,难道我不应该叫你一声男人婆?”
少女气得撇过脸去,不想与他多计较,但同时,也唇角微弯,笑出了开心的弧度。
想至此,宁筱看着在雨中绽放的山茶竟真的开心地笑出了声,心中的惆怅感消失不见。
孟言锡那个臭家伙,现在也只有他敢叫她男人婆了。
在两人小时候经此事后,宁筱就开始带着军队在瀛京城伸张正义了。所以瀛京城的人们都知道这位宁家的小姐带着宁家军打击不法分子的事情,更知道这位朝阳郡主的身后平常都会跟着一个风流小少年,嘴里还十分嫌弃地“男人婆,男人婆”的叫着。
只要宁家军和无辜百姓有人受伤了,这位孟家少爷都会像是变戏法似得掏出很多瓶的药扔给对方。
直至现在,两人依然如此。
但宁筱不知道的是,就在当时孟言锡鼓励她带着宁家军反击回去时,与孟言锡是好朋友的易星琅就在一旁观看着这一切。
等孟言锡回去后,易星琅就一脸纠结地悄摸摸问道:“言锡,你为何主动出面帮朝阳郡主出气啊,你是不是喜欢朝阳郡主啊?”
但对方想也没想,立刻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反驳道:“谁喜欢那男人婆啊,我巴不得她离我远点。”
但这少年之后的举动却是每次都紧跟着那红衣少女,虽每次都很嫌弃,但每次都会扔出药瓶处理善后。
在秦王府,夜深时分,祁泽听到了外面的雨滴声,这凌乱无章的哗啦声把熟睡中的女子给吵醒了,下意识地想要翻个身接着睡。
但她却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身上死死压着她的男人正在熟睡。想要伸手推开他时,却发现他连她的手臂都紧紧禁锢在怀中,让她动弹不得。
试着挣扎了半天无果后,就只能张口呼喊道:“阙煜,你压着我了,你起来啊,你真的好重啊。”说话间,祁泽还试图挣扎着推醒这个男人。
但男人也不知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就想故意压着她,感受到女子伸手推搡他时,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以便于他睡得更舒服,下颌无意识地摩擦着女子的头顶,就又沉沉睡去。
看阙煜调整了睡姿,倒是不怎么压着她了,但依旧把她紧抱怀中,让她难以动弹。看这人也不像装睡,为了能让他好好休息,她也不舍得用内力来吵醒他。但这种姿势睡觉真的苦着她了,心中气愤而又无奈的女子最终只能眼睁睁地躺在床上等着天亮。
天一大亮,阙煜睁开眼睛后,就看到怀中的女子正用着想把他掐死的眼神瞪着他。知道是自己昨晚睡得太熟压着她了,因平时经常躲避追杀,就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能完全睡熟的情况还是在抱着这丫头的时候,因为味道甜甜的,还软软的,所以每次都会紧抱着她入睡。但这丫头向来都是一个人睡觉,恐怕是平时自由惯了,这次有人抱着她,她就不习惯了。
看祁泽还在瞅着他,那能记仇到心里的眼神愈来愈明显,心里明白他再不松手,这丫头就真的生气了。
无奈之下,男子只好松开手,坐起身瞧着这一个人生闷气的小丫头。
祁泽终于释放开来,揉了揉自己有些微酸的肩膀,瞪了一眼这人,整理好衣着就要摔门而出。
但还没走几步,女子就又返回回来,一手抱起被褥就卷铺盖走人。
阙煜:“……”
抱起被褥准备单睡一间房的祁泽气哄哄地跟着孔管家身后,让孔管家另给她找一间距他较远的房间,最好别让她再看见那家伙。
走在前方的孔管家犹犹豫豫而又无奈,想要劝劝自家大人又不知怎么开口。想了半晌后,只好转过身直面着祁泽说道:“大人,这王府的房间也不多,每个都恰有用处,恐是找不到房间让大人独睡。”
祁泽面无表情地瞅了瞅这紧挨着的一间间空房,又瞅了瞅这一本正经地说着谎话的孔管家。
“孔管家,可本官看到了很多空房。”
孔管家闻言,依旧脸不红心不跳地辩解道:“所以老奴才说这每个房间都恰有用处,实在腾不开。”
祁泽:“……”孔管家,你糊弄我能不能不要这么敷衍。
见祁泽静静地瞅着他,孔管家也自觉心虚,就清了一下嗓子问道:“大人怎么突然想起来今天另睡一间房了呢?”
“因为你家王爷睡觉总是压着我,这日子没法过。”祁泽近似控诉道。
谁知,孔管家一脸呆愣,并十分认真回道:“王爷压着大人,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祁泽:“……”这话怎么越品越不对劲,孔管家,你那是什么思想?
“原来是因为这事儿啊,老奴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孔管家连忙上前伸手就要抱走祁泽怀中的被褥,“赶紧让老奴抱着,别累着大人了,若是这小腰不小心闪着了,王爷可怎么办呐。”
祁泽:“……”
“不用了,孔管家,这被褥本官抱着就好,你只用给本官找个房间,离那家伙越远越好。”祁泽尽量憋下心中的那口气,抱紧被褥就撇过去身子。
孔管家看手扑个空,也别无他法。一旁的苍术就看不下去了,嘴欠道:“主子,你还是给孔管家吧,别伤着腰了。那种事情你也不能只靠王爷一个人使劲儿啊,你不得也上点心。平时你就不怎么主动,万一这腰伤着了,你不就更不主动了吗?那王爷也太苦了点。”
祁泽只觉得一口气冲上胸口处,憋得她喘不过气,比起刚刚那是气得不轻,捏紧拳头,就走到苍术跟前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脚。
把苍术踹到不远处的水池里,看他呛了几口水,那气才勉强憋下去,并冷声道:“你管的挺宽啊,你管我们平时怎么样。你主子我腰力甚好,用不着你操心。”
祁泽怒气冲冲地转过身,那气势吓得孔管家缩到一旁,看祁泽随意走到一间房前,怒气道:“开门,就这间房。”
孔管家身子一哆嗦后,就叹口气拿起手中的一串王府钥匙,走到房间门前寻找着对应钥匙。
祁泽在旁边仔细看着,耐心等着,孔管家也尽量磨磨蹭蹭,拖延时间。
终于,孔管家等来了救星。
那穿着一袭紫色锦服的男子悄声走到正闹小脾气的女子身后,伸开双臂,就把女子抱入怀中。
祁泽只感觉有一双坚实臂膀搂住了她,一条手臂还从她的双膝下穿过,使她稳稳地落入他的怀中。
孔管家还十分有眼色地把祁泽一直抱着的被褥给夺了过来,害怕祁泽真的另找一间房不跟他家王爷一起睡了。
望着那艳丽媚然的脸庞,祁泽就开始挣扎,紧紧咬牙,“阙煜,你放开我,我不跟你睡……唔唔。”
男子伸手捂住了女子的嘴,并趁机说道:“夫人刚刚在说什么呢?为夫怎么可能舍得让夫人一个人睡,独守空房?乖,为夫以后尽量不压着你了,看你委屈的。”
女子因为想要说话,却被这男人给捂住了嘴,一时气上心头,就憋红了脸。乍一看去,确实显得有些“委屈”。
祁泽还想挣扎几下,忍住心中想要对这男人破口大骂的心,但男子把她的头按在他的胸膛前,并摸着她的头,轻声哄道:“好了,夫人,别闹了,跟着为夫乖乖回房间。为夫保证以后绝对不再压着夫人了,为夫的话,夫人还不信吗?”
推推搡搡,稀里糊涂间,阙煜就又把自家爱闹小脾气的大人给拐回去了,只留下放心地拍着自己的胸膛,虚惊一场的孔管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