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尘埃落定,衙役们把涉事的所有人全部绑起来带走。
“呜呜呜呜……天杀的!你个天杀的!那可是你亲哥哥啊!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自家解决,你非要把你亲哥哥送到大牢里面去!”
江老太太哭喊着拉扯那些衙役,看着奄奄一息的江三柱,满脸沟壑的老脸更是扭曲狰狞,鼻涕眼泪更是擦不干净。
老太太虽然对江艳不怎么,但对自己的儿子可稀罕的不行,要不是江艳知道她的秉性,看她一个年迈蹒跚的老人哭成这样,只怕也会同情一二。
“不要妨碍我们捉拿要犯,公堂之上,你这样拉扯衙役也是犯法的!”
被江老太太拽的踉跄的衙役大哥冷着脸不悦的呵斥出声,腰间的佩刀直接握在手里,吓得老太太不敢再向前。
眼看江三柱被抬走,老太太蓦的转头,嘴里骂人的脏话连绵不断,那双倒三角的眸色盈满了恶毒,仿佛下一刻就要动起手来。
江艳冷笑了一声,眉头微挑,几步走到老太太身侧,微微俯下身子,靠近她的耳边,低声道:“江三柱这一进去,这辈子是再也出不来了,他虽然参与了绑架小豆子,但到底不是主谋,是不用坐一辈子牢的,你猜猜为什么李县令要这么判他?”
“是你!?”
老太太如当头一棒,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江艳,最后化作赤裸裸的恨意,没等她有其他动作。
江艳继续说道:“是我,想来你也知道李县令和我有点交情,我就是故意的,江三柱当初敢动我小儿子,他就在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居然还敢打二笔和小豆子的主意,既然我要不了他的命,那就让他好好的在大牢里面度过下半辈子吧!”
伴随着江艳的一字一句,江老太太的眼珠子不断瞪大,里面渲染的愤怒逐渐扭曲成滔天的恨意,直到听见江三柱会在大牢里关一辈子,她瞳孔一缩,整个人犹如斗败的老母鸡,颓废萎靡喜下去。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彻底的意识到,那个能让她随意搓揉捏瘪的女儿已经不再随她拿捏。
而她们之间那点母女亲缘,也被自己消磨殆尽了。
江艳没有理会,仰头对着李县令开口:“李大人,今日之事麻烦您了。”
江艳目光落在门外的江文身上,昨晚江老太太在门口叫骂了大半宿,江文一直都陪在外面。
她说话,只是走到门外把林东怀里的小豆子抱了过来,“既然都到县里了,咱们正好买点东西,准备点年货。”
其余人附和的点点头,江文唇瓣蠕动,张了张,还是没出声,目光中的愁绪和纠结几乎要溢出来。
一个是他最敬重最喜欢的小姑姑,一个是养他宠溺他长大的阿奶,他实在没有办法做选择,阿奶虽然很多做法都不对,但阿奶始终是长辈,他没办法也不能去苛责……
“你是你,你阿奶是你阿奶,小文,你不用顾忌我,她对我刻薄无情,但对你是尽心尽力了的。”江艳头也不回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