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艳看着情绪越发低落小脑袋都要垂到地缝的林北,心疼道:“不怪你,是娘不好,还以为唐老秀才是个有节气的先生,白白让你进去吃苦,受人欺负,正好这私塾咱们也不上了,我已经请了先生去咱们村,以后你们就在村里上学,还省的每天往镇上奔波。”
林北眼眶发红,本来还以为会被打骂一顿,可娘不仅不生气,还给他们找了先生,他泪眼模糊的抱着娘,用力的点点头。
“老二,你去把马车牵过来,咱们现在就去县衙报官。”
江艳很快在脑海里确定了处理的方式,永安镇是程德柱的地盘,他们一家在这里只能任由人搓圆捏瘪,要想摆脱,只能报官!
林东带着大家开了药,做了简单的包扎之后,一群人在铺子门口集合,乘着马车直接往临方县去。
从永安镇直接去临方县就近了很多,约莫一半个时辰,江艳找到了来过一次的衙门,依旧和上次一样,门口守着四个挺拔的衙役。
江艳几步走上台阶,走到那个巨大的鸣冤鼓面前,从侧边拿出击鼓槌,红色的布头敲击在泛黄的鼓面。
“咚咚咚……”
鼓声震耳欲聋响彻人心,一个面生的衙役立马走过来:“击鼓鸣冤者何人,报上名来,可有状纸?”
林东立马护在江艳面前,挺着胸膛,激动道:“我们是林家村的村民,状告永安镇镇长欺压良民,纵容身边的护卫殴打百姓,还要告他儿子在私塾拉帮结派,欺辱同窗。”
衙役呵了一声,抽出腰间的大长刀,对着林东斥骂道:“不可妄言,永安镇镇长名声远扬,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岂容你们的置喙诋毁!”
这衙役和程德柱有些亲缘关系,一听这话,当即满脸不悦,程德柱虽然不算什么好人,但每年给县里的好处比其他镇的都要多,不光县令老爷,就连他们这些底层看大门的衙役都能分一杯羹,因此听到有人诋毁状告,心里多少有些偏向的。
江艳懒得废话,看着被冷冽锋利的刀尖吓的手脚发凉却依旧挡在她面前的林东,她跨步上前护着人,冰冷道:“百姓鸣冤,公堂审案,是不是诋毁还要看县令怎么判!”
衙差皱着眉,冷声道:“这种小事那还要县令大人审判……”
“怎么,百姓报官不用县令审,难道要你审?你是什么官阶?”
衙役被江艳怼的一脸通红,火气顿时上头,他刚要开口骂人,就见县衙内院走出一个人,当即恭敬的鞠躬喊道:“见过上官老爷。”
上官明志微微颔首,看到江艳的时候满眼震惊,一群人衣衫凌乱,好几个还带着伤,身上裹着纱布,就连江艳也擦伤一点脸颊肉,一看就是刚刚群架完。
“江婶子,你怎么来县衙了?是来报官吗?发生什么事了?这伤都是怎么弄的?”他连忙走上前问道,声音都带着自己不曾察觉的焦急。
江艳皱着眉,对他出现在县衙并不惊讶,上官明志生意做遍了大华朝,他自己又常居在永安镇,和李县令相熟来往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