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楼上窗前的张棋,将一切收于眼底,嘴角勾起了微小的弧度。
虽然自己和段晏安如今对立,但人也算是他教出来的。
“凤明贤……你跟我斗了半辈子,如今你的儿子也照样抵不过我教出来的人。”他自言自语道。
张棋轻笑了一声,随即转而走向案前继续忙碌。
如此,也算安静地过了数十日。
夜色渐暗时,段晏安收到了北都来的信件。
案上的台灯,照着他腕上的石英表,反射出的微光映着他唇边渐深的笑意。
看完了信,他随之拿出一张信纸,钢笔尖头在纸上快速移动着。
简要说明了些烟都的情况,他便停下笔,将信对折放进了信封。
忙完一切,他又看了看时间,随即出了书房。
而房间里,小盈正在拿药,欲要给江词上药。
“小姐,上药了。”
她解开腰带脱去外衫,便只剩了一件米白色的吊带衬裙。
肩上的伤痕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手也可以动了,只是那狰狞的伤疤横在肩头,怎么看怎么违和。
“我觉得已经好了。”江词喃喃自语,“它消不掉也没关系……反正也不疼了。”
小盈弯下腰,小心给她上药。
”这么丑的伤疤,当然要想办法消掉了……”小盈说着,便忘了她和段晏安的关系,只继续说道,“小姐是姑娘家,要是以后出嫁了,被夫家嫌弃怎么办?”
她却觉得疑惑,转头望向旁边的人,轻笑问道:“为什么要嫌弃?伤疤又不在他们身上?”
“是……”
小盈话未说出,便见得了走进来的段晏安。
“出去吧。”他随即拿起了桌上的药。
小盈放下药,便马不停蹄地离开房间,还顺手把门也带上了。
“你不忙了?”江词看着正俯下身给自己擦药的人。
“忙完了。”
段晏安仍低着头擦药,手上的动作极其轻缓。
放在她旁边的灯,明晃晃的光落在他白色的衬衣上,泛起的光晕为整个人渡上了一层温柔。
“好了。”他放下药,便从她身后将其圈进了怀里,望着她满是疑惑的双眸,挑眉而笑道,“这伤疤消不去也无所谓,我永远都不会嫌弃。”
江词眸中也随即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而且它已经不疼了。”
“不疼了就好。”段晏安轻抵着她的眉间,轻声而言,“绾绾……等这件事结束,你会愿意与我结为夫妻吗?”
她心底猛然一惊,目光惊疑地望着他。
结为夫妻意味着什么,她自是清楚,那就不再只是仅仅喜欢这么简单了。她欣喜之余,更多的是担心。
“可是我看不清很多东西,你知道的……很多事情,我也不会。”
段晏安轻吻于那双金眸,随之低声笑道:“你不用会很多事,在之前,你说要一直跟着我,而今是要反悔了?”
江词立即摇头否认:“没有反悔。”
“那就与我成婚吧,如此,你要跟着我一辈子。”他的语气既是温柔,又是强势,“而且……你看得见我,不是吗?”
她想要一直跟着他,这一点她永远不会产生怀疑。
“……好。”
江词转身环住了他,心底似乎万般轻松和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