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彼时在督办楼里,张棋听着周岩的汇报,连手都欢愉地跟着留声机里的音乐打起了节拍。
“没想到,这不可一世的方少爷,也有这么一天。”周岩幸灾乐祸着。
张棋抿了咖啡,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发明显。
“这小子落在他手里,虽不至于丢了性命,但也难逃一劫……就不知道,方仕霖能忍到何时了?”
周岩随即拿过他递来的杯子,应和道:“方竞是方家的独子,方仕霖定是要妥协的。”
张棋点着头,安逸地闭目养神。
午后,警局的人也到徐家,将徐奕清带回警局。
“陈厅长,我儿子也没有犯事呀?”徐天成匆忙为其辩解,“开枪杀人的是方家那厮,他不过是想救人罢了!”
陈福没有为难于他,只向其提醒:“我们带徐少爷回警局是为录口供,至于他有没有犯事,还得看段少帅定夺。”
徐天成忧心地看了儿子一眼,也只得让他们走了。
“老爷?”管家上前扶住了他。
徐天成摆了摆手,轻声吩咐道:“去准备些礼,我要去南汀公馆。”
“是。”管家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才离去。
傍晚时分,徐天成亲自登门拜访段晏安。
而于此时,他正在教余绾写字。
那只大手握住她整只手,显得绰绰有余。宣纸上落得了一个个苍劲有力的字。
余绾格外认真地看着手中笔的走势。
“绾绾自己写时,不用像我这般用力。”
她听着他的话,边点头边应答:“好。”
“少帅,徐会长来访。”顾之于门口禀报。
段晏安点头回应,又不忘叮嘱余绾:“像方才那样,先自己练着,我一会儿就回来看。”
“好。”余绾再点头答应他。
他轻笑着拿起一旁的外套,走出书房去了前厅。
候在前厅的徐天成,见得段晏安,便起了身。
“段少帅。”
段晏安故作不知其目的,悠然坐到了其对面。
“徐会长请坐,不知此番亲自前来,所为何事?”
“警察厅的人带走了犬子,今日乐舞厅发生的事,他当真没有参与,还希望少帅明察。”徐天成直言道。
他接过顾之端来的茶,亲自递给了他。
“警察厅自是会查,当真是如会长所说,我们也没有权利扣留徐少爷,会长不必这般客气。”他话锋一转,提及了方家的事,“但方家少爷杀人属实,定是要负责的,只是以方老对方少爷的宠爱,怕是会因此与徐会长产生嫌隙。”
徐天成眉间凝愁,放在膝上的手紧攥着衣袍。
“那……段少帅以为该如何?”
段晏安垂下眼眸,俯身去端茶,掩住了眼底闪过的笑意。
“徐会长坐稳这个位置,不该只是孤身一人才对……烟都有那么多人想倚靠会长这颗大树,会长自是可以让他们表一下他们的诚意,如此,能与您站一起的人,又怎会比方家少?”
徐天成怔愣看着他。
他原以为,段晏安会以此拉拢他,但他却是把自己往外推。
段晏安再补充道:“方家是为烟都最强盛的世家,手握一定权力……但烟都的主权,可不在他手上。”
徐天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是突然想通了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