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飞指了指远处的商船,“我们老太爷是来福商行介绍,来临江县做生意的,特来给管事报备一声,船要停在渡口三四日的样子。”
“定州永安街的来福商行?”何伯不确认的问,来人虽年轻,看穿打扮却不像普通下人。
见祁飞肯定的点了点头,他又眯着三角眼看了看远处的商船,那派头十足的样子,恐怕来头不小,不过他在渡口经营十几年,什么大人物没见过。
只微微诧异一眼,便收回视线,“你们家老太爷是做什么生意的?”
“当然是什么稀罕做什么!”
祁飞一副趾高气扬的嘴脸,让何伯来了几分兴趣,他可是最会看碟下菜的人,对方下属都如此倨傲,说明底气不小,这年头,只有大家族培养的下属才会看不起底层生活的人,说不定又有好处可捞。
刚想说点什么拿乔的话,便看见朝他疯狂挤眉弄眼的王奈尔。
“那请你们老太爷稍等片刻,这边还有点事没处理好。”何伯对祁飞歉意颔首,态度比之前好了很多。
转头接着处理王白两家的事。
“白公子考虑得怎么样?”何伯态度急切了些许,不再一副和事老的模样。
仿佛只想让白家赶紧答应赔钱了事。
可白丘易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刚才打岔了一会儿,现在脑子清明了许多。
“对于这样的要求,诉我不能答应,这次比斗对我们并不公平,我要求重来一次。”
大家都没想到白丘易有这样的要求,王奈尔一秒反应过来,高声嚷嚷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堂堂白家少主,出尔反尔输了不认账,你们白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水生扯着脖子,据理力争,“是你们使诈作弊搞破坏,你们才没脸。”
“对对对!”跟着水生的一群汉子大声喊起口号。“重比!重比!”
“你们说重比就重比,脸大啊!还说我们作弊,有本事你把证据拿出来啊!”
王家的水手们也跟着叫嚣,一时间现场吵嚷起来,谁也不服谁。
气愤的何伯,见白家不服他的处置,居然还想闹事,一招手一群手持木棍的大汉便围了过来,围观的人群纷纷避让,害怕殃及池鱼。
“够了!”
河伯斥声阻止,随即让打手们把白家的人都抓起来。
白丘易语气激动道,“河伯,你这是要干什么?凭什么抓我们?是他们使诈在先,要抓也是抓王家人。”
“姓白的,你可别小人先告状,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庶民,怎么可能干那等事?没证据就不要随便污蔑人,不然到了公堂上我们也是有话说。”
“谁不知道你王家姑娘给人县太爷做妾,想凭关系以权压人,呸!送自家上好的闺女给人做妾,很光荣啊!一家人都是下作玩意儿。”
“岂有此理,白丘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王奈尔瞬间被点燃了怒火,县太爷可是他们家好不容易搭上的姻亲关系,却被姓白的骂得如此不堪,简直讨打。
“明明是你们王家主动挑起争端,不就是想讹诈我们的泊位吗?有本事你去找我爹说啊,反正我是不会签。”
“你这就是耍赖,河伯,你看,本来我们也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奈何白丘易非要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就不要怪我们不念旧情。”
作为渡口的管事,经常会遇到打架斗殴什么的,所以何伯养了一批打手,专门处理这样的麻烦,这也是过了官府明路的。
白家人不服管教,他是有权抓人的,不管白家认不认,今天他们休想毫发无损的走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