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只是得了顾云澜吩咐,让他今日多留心慕容浅一些,他怕慕容浅看出什么来,应对反而躲闪。
慕容浅见他说不出什么,心下更是不安,想起什么,转身向顾云澜房间走去。
瘦猴怕她发现什么,快一步拦住她,“小姐,顾少不在,你这样乱翻他房间不好吧!”
“让开。”慕容浅几次推开瘦猴,终于在柜顶一个皮箱里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
皮箱里面一目了然,放着两套西装,一个画轴,还有一只钢笔。
她打开画轴,是幅抽象的山水画,初看不识画中景,如今一看便知道,这景象是他们初见时的桥头。
她收起画轴,将皮箱角角落落都摸了一遍,没再发现多余的东西。
所有东西都在,独独少了一样东西,她心下不安更甚,泪水就模糊了视线。
她抬手擦掉眼泪,这次连带西装都抖散又翻了一遍,却依旧没找见在他房内保险柜里看到过的那个锦盒。
她不停反复地念,人开始往外走“不见了,怎么会不见呢,不能不见的。”
瘦猴不知她怎么了,跟着一遍遍问,“小姐,你在找什么?”
慕容浅没有回答,语速越来越快,脚步也越来越快,“来不及了,我要进城去,要拦住他才行。”
瘦猴也不知慕容浅怎么了,就似突然魔怔,怎么都拦不住,也劝不住。
他追在身后喊,“小姐,你要进城做什么,我们没有车,等顾少回来再说,或者您等我去找辆车,您别这样跑啊!好歹换双鞋,换双鞋我们在到官道看看有没有顺风的车,小姐,小姐。”
慕容浅穿的是一双木底的绣拖鞋,没跑多远,鞋就跑掉了,这样跑不快,她需要跑快些才行。
她念着“对,是该换双鞋”,跑回来换了一双马靴,又往外跑去。
她从小路跑到大路,又从大路跑到主路。
正值正午,大热的天,别说有过路的车、马、牛、驴,就是逃难的人都躲在树下纳凉,不见几个。
慕容浅往城的方向跑了好一段路,才看到迎面有一匹马跑来。
她不要命似的拦在中间,也不管那人肯不肯,直接将人从马上拽下来,抢了马就朝城里奔去。
瘦猴赔了些钱,安抚好被拽下来的人,徒步追了好久,才遇上一辆送货回城的驴车好心载他一程。
慕容浅一人独骑,一刻未歇的跑到了玛丽亚医院,冲到住院部找魏然,护士却说魏医生这几日休假都未来上班。
慕容浅听到这个答复,忽然就明白了,他为何那么急切地想治好手抖,为何每次复诊都不让她陪同,为何明明在接受治疗身体反而每况愈下。
她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没了,一时竟是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的样子应该很吓人,护士和路人都忍不住关心。
但她听不见,也看不见,等想到或许去常新路或能阻止时,她又往楼外跑。
她骑来的马已被医院的安保牵走,她四下环顾时,有人问她是不是要车,她才看清,一直追着她问的是许连城。
她点头,许连城说她状态不好,坚持开车送她到常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