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浅点头夸赞它一句,迈步朝它指的方向去。
不等绕到林子里去,顾云澜就从那头钻了出来,看到她,既惊讶又心喜,往前两步迎上她,自然捧住她手臂就拦住了她去路,“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小爷都送了些什么?”
“就一些洋玩意儿。”慕容浅答得随意,眼底滑过一抹哀伤,嘴角却是勾着笑意,“不过有把小提琴我很喜欢,有时间拉给你听。”
顾云澜带着她转过身,拥着她往回走,“你还会拉小提琴呢!”
“我会的多着呢!”慕容浅跟着他往前走两步,忽而转过身来,往他出来的地方去,“不过我今天要看看,你背着我到底藏了什么好东西。”
顾云澜跟着转身追上来,慢一步,伸手抓了个空,“你慢点跑别摔了,这山里我能藏什么?”
“不看看,我怎么知道。”慕容浅笑着往那边跑,非要看个究竟。
她四处看着,山里无非就是树啊!草啊!还有石头,在顾云澜就要追上的时候,她才发现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是一座石碑。
顾云澜瞒无可瞒,解释说是给他在西洲救命恩人立的冢。
他瞒的自然不是一座无名空坟,而是他不知恩公姓甚名谁,生于何地长于何处,只见他死时手上握着一个木偶小兵,他便想给他凑个一百零八将,以示感激。
只是慕容浅不准他做这些费劲的力气活,所以他才偷偷一个个慢慢雕,想等都弄好了,再跟她说。
慕容浅听了哭笑不得,看了他新雕,还未来得及埋下的小兵小将更是笑得一眼难尽。
顾云澜只用心做过两件事,涉猎没有慕容浅广泛,看慕容浅故作严肃模样,问她是不是雕得很难看。
慕容浅说心意难得,他们当齐心协力才是,还提议给恩公画个遗像,好让他们雕的这些小兵小将能识的恩公。
山风缱绻,山里的月色看上去总是格外迷人。
今日吃过晚饭因要画像,二人没在院里纳凉,将这片月色送给风林独享。
屋内灯旁,顾云澜坐在桌角描述,慕容浅来描,然后一点点微调,画出来,见到画好的画像,顾云澜在其脸上用指画了一下,“这里还有一道疤。”
慕容浅听了,却是迟迟没有下笔。
顾云澜发觉她情绪不对,歪下头看她,见她双眼闪闪的,全是泪,他忙拿过她手中的笔放下,起身将她拥入怀里,“不急这一会,累了就不画了,别伤了眼。”
慕容浅将脸埋在他腹上,环抱住他的腰哭了很久。
后来顾云澜才知道,在西洲救了他一命的人是慕容浅的师父,她的枪法和拳脚功夫,都是他偷偷教的。
至于慕容浅的身世,双方都默契的不再提起。
这样看似平淡的生活让人沉醉其间,但慕容浅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明明每日按时吃药,心情愉悦的顾云澜,气色非但不见好转,反越来越差,心里总是不安。
有几次他要去医院,她都想跟着去,但每次都被他拒绝,总说她难有清闲,趁他去医院,可以专心忙点她自己的事。
一开始,慕容浅不想太过强势并不坚持,但眼瞅着他气色一日不如一日,心里越发不安,哪怕魏然说的都是好消息,也不能让她安心。
今日她像知道什么似的,堵在门口,抱住要出门的顾云澜,撒娇道,“就今天,让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