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浅最后还是去打开门,没想到顾云澜真是来找慕容亭的,她没多说什么,先去魏然办公室一趟,才又回了顾云澜病房。
她到时,顾云澜还没有回来,老张独自在房里整理。
她满腹心事的看着他一会抖抖被子,又铺好,再规整那些放在放在床头柜和茶几上的东西,有些出神。
等他收拾好茶几要走的时候,她才道,“张伯。”
这一喊,她倒似没想好般,老张停下看她,她却没了下文。
还是老张问她,她才道,“您认识顾家长子?”
老张没想到她会说这个,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否认。
慕容浅继续道,“我听说在前朝末年,海城十六州有对号称“无天”的师兄弟,很是有名?”
老张颔首,“是,他们师兄弟虽然年岁相差几许,但是是当时最合拍的赏金猎人,只要他俩联手,无论是盗宝还是杀人,从无失手。”
慕容浅听着并无意外,似早知道的样子,“顾云澜知道吗?”
老张摇头。
慕容浅淡淡一笑,“那就让这事永远过去吧!”
二人聊了没多久,顾云澜回来了,看慕容浅坐在里面的沙发上,说有事与慕容浅聊,让老张先回去了。
他走到她旁边的沙发坐下,慕容浅却让他躺回了床上。
顾云澜很听话,靠坐在床头,才道,“你放心,我没跟他说什么,只是告诉他,我怨过自己的生,但从未怨过他,即便你选择的是他,我亦不怨。”
慕容浅跟着坐在床边,一开始她压着被子,并没看顾云澜,听到这话,她心一惊,转眸看向他,正好跌进他那浩瀚如星辰的眸子里,“我……”
“我知道。”顾云澜道,“喜欢也好,爱也罢,在你心里,这些都重不过慕容家,慕容大帅的死,比你的出身重要,慕容亭,比我重要,我不跟他们争什么,我只陪着你,做你来不及做的事。”
慕容浅受慕容家的养育才有今日,在她心里,即便弄清了自己对顾云澜的感情,但也仅是弄清了而已,没有什么能重得过慕容家。
慕容浅不忍看他,垂下眸来,“我听说你此行,是去了西洲?”
西洲是如今国内形势最不明之地,在前朝未被推翻前,它就举了反旗。
但民国建立,它却没有归附。
西洲如今的话事人,被戏称为西洲王,是前朝一个异姓王提拔起来的,如今的西洲便是由这西洲王和那异姓王的弟弟共治。
顾云澜这次一去数千里谋杀那异姓王的弟弟,差点丧命,只为绝了慕容浅的后患。
顾云澜无声,慕容浅才再次看向他,见他生气,她抬手按住了他眉心,“你别生气,你该告诉我的。”
他没有动她的手指,只是看向她,“我只是不想影响你。”
慕容浅一笑,“可人非草木,我也想任性一次,一年,我想一年后,再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