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澜连夜叫三通来带走了姑,翌日一早,又亲自去厨房熬粥。
早起做早餐的厨子见了他,吓了一大跳。
顾云澜才不管厨子惊慌的样子,端上煨了一早的粥就出了厨房。
上楼时,正好碰上准备出门的顾珍。
顾珍本在咳嗽,见他端着的粥,脸色沉沉,等二人擦肩时,他教训道,“你莫不是昏了头,整日正事不干,光围着一个男人打转。”
顾云澜轻笑一声,挑眉道,“怎么,海城的税收,不够你挥霍了?”
顾珍气地揪住顾云澜的衣领,斥道,“别忘了,你姓顾。”
顾云澜一心护着粥,不仅未将顾珍的话放在心上,反带着丝轻蔑的笑意警告道,“那你该知道,我从不在意自己姓什么?”
说着,他含笑看着顾珍揪住自己的手,目里满是挑衅。
以前顾云澜有所求,顾珍尚能压制他,慕容浅一死,他是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有,本以为他愿意搬回家来,是想通了,不想成日里围着一个男人打转。
昨夜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昏迷的男人看得如珠如宝,真是丢光了他顾家的脸。
顾珍边咳边松了手,气色差,脸色更差,压着嗓子喝道,“你别以为有钱了不起,没有我,你能攒下那些钱财,没有我,里面躺着的那人,知道你姓甚名谁?”
顾云澜理了理领口,担心粥凉了,随顾珍在原地咳也好,恼也好,盘算也好,只管抬脚奔慕容浅的房间去。
他意思敲了下房门,便自己开门进了起居室,想如法炮制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却发现门从里面发锁了。
他生怕慕容浅出什么意外,敲门变砸门,惊得里面的慕容浅喊,“你别敲了,我换衣服呢?”
顾云澜凑在门口,“你病了不躺着好好休息,大早上的换什么衣服?”
慕容浅被催得急,越发手忙脚乱,好半天才收拾好来开门。
她打开门,却是半开,人挡在门口,伸手道,“我好了,东西可以给我了。”
顾云澜看她容光焕发,真半点不像昨夜烧到近四十度的病人,心下疑惑,又见她一直挡着门,便忍不住偏头往屋里瞧。
慕容浅踮着脚尖,摆头挡住他视线,“你看什么?”
顾云澜道,“你藏什么?”
慕容浅依旧踮着脚尖挡着他,抬了抬伸着的手,“东西给我。”
顾云澜看不到什么,索性不看了,将粥递出来道,“你先把粥喝了。”
慕容浅垂眸,紧抿了下嘴唇,“你想好了再说。”
想好,在她面前他总是想不好的,所以上次一再出尔反尔,逼得她宁愿鱼死网破。
他目光不觉扫向她的脖子,她脖上这会又戴着丝巾,他没看到过她伤的地方,不知她的伤是否好了,可有留疤。
他想起昨夜姑的警告,头跟着就耷拉了下来,弱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怕你又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