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叹这天下,从不缺执棋人,亦不缺棋子,他方唱罢,又换他人登场。
各方斗争激烈,战火不息,民不聊生。
上位者忙着争权逐力,下位者忙着一日三餐,遮风避雨。
也偶有人会提起那个轰动一时的奇女子,不再是曾经一味的嘲讽,也有人说她善,亦有人惋惜一代绝色正值风华便香消玉殒。
同年新历5月6日,立夏。
瘦猴去完郊外慕容家给慕容浅立的衣冠冢,刚回城,就被人敲了闷棍,套了麻袋,杠到了常新路。
瘦猴昏迷着被一口水喷醒,眼前场景,他再熟悉不过。
他爬起来,转头便看到长沙发上一脸颓然、胡子拉碴的顾云澜,正在拿酒壶灌着酒。
“顾云澜,我要杀了你。”瘦猴一见顾云澜,便激动地骂道,可他越急,便越钻不出套在身上的麻袋。
费了好一番功夫,他才葱麻袋里钻了出来。
可他方往前迈出一步,站入门处的三通上来,不过两招就将他制服,按跪在了地上。
瘦猴一边挣扎,一边骂,惹来三通一阵拳打脚踢,他被打得鼻青脸肿,提起来跪着,嘴才老实,只那肿起的眼,还狠狠瞪着顾云澜。
顾云澜不在意他何种态度,只问道,“她在哪?”
瘦猴听着又激动起来,不过被制住动弹不得,“小姐死前都还在担心你,你却不让她入土为安,顾云澜,你就是个混蛋,小姐当时那一下怎么没弄死你。”
“你说我手上那具焦尸是慕容浅。”顾云澜仰头大笑,“你自己信吗?”
愤怒有时真的能给人无穷无尽的力量,瘦猴想到慕容浅死的惨状,竟有了挣脱三通的力气,他直接冲过去,踩上茶几,扑过去按住顾云澜,就朝着他下颚打了一拳。
不过再挥出去,就被三通拦住了。
顾云澜斜倒在沙发上,手上的酒壶脱手,滚到地上,全洒了出来。
他就那么斜趴在沙发上,伸手捞起酒壶,张嘴朝里倒,却是只倒出来了几滴。
他抬手打了下站旁边的三通,“给我拿壶酒来,让他打。”
三通看着顾云澜买醉,自暴自弃的样子,喊着“七爷”的声音直发颤。
老张拎着菜篮子进院听到这声喊,便嚷道,“又怎么了,又闹什么?”
老张进来看到瘦猴,“哎呦、哎呦”地喊着“作孽”,将人给拉开了,直说这人疯魔了,让他多担待。
瘦猴看在老张的面子,才将慕容浅死时的情况说了,说的与顾云澜他们早前知道的并无不同。
那日是大年初一,慕容浅醒来的第二天,直说院里的动静吵得她睡不着。
于是在她准备入睡时,大家就离开了她屋子,甚至连旁边屋子都不敢待,生怕吵到她休息。
等他们发现不对的时候,她睡的房间里火势已经起来了,而她身上被泼了酒,等火被扑灭的时候,早已烧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