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身来,嘻笑问道,“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慕容浅扫了眼走向后院的阿香,瘦猴当即会意,抱着还在他怀里挣扎的初七,走到了她跟前。
慕容浅等他近了,道,“忘问了,昨天让六子查的那个老伯,可有消息?”
瘦猴脸上表情一滞,若非怀里猫扑腾,他是真不知作何反应。
主要他是真没想到,昨儿晚、加今儿大半天,都跟丢了大半条命似的慕容浅,竟这么快收拾好了心情。
是以他怕近前有什么差遣,其它事压根没顾上。
慕容浅笑笑,没多说什么,只叫他催着六子尽快查明。
瘦猴自不敢再耽搁,送了猫便去找六子收消息。
只是他回来时,慕容浅却是不在自己院里。
他问了阿福,才知府上那位依依小姐病了,母亲萧晴忙着照顾慕容亭未顾得上她,慕容浅知道后便跑去帮忙了。
东南院厢房。
慕容浅侧坐在紫檀雕架子床床边,瞧着陷在柔软蚕丝被里,脸唇干红,小眉、小眼、小鼻、小嘴挤作一团,迷糊着嘴里还咿呀唤着“爹地、爹地”的小人儿,着实让人心疼。
她拿起手边怀表,看量体温的时间尚不够,又抬手探了探依依额上的温度,那黏糊糊的额头,越发烫人。
慕容浅沉脸,微偏头询问奶妈刘婶,“依依这样,究竟多久了?”
“没多久啊!”刘婶急哭了,“昨儿夜里起的热,原是要请少爷,可少爷也住院了,太太她忙着那头顾不上这头,是我今早请的郎中,煎了副药早用下了,谁料这烧迟迟不退,反似更厉害了,我也……”
“你先给孩子找件暖和的披风来备着。”慕容浅已是听不下去,拿出温度计一看近四十度,忙吩咐一并过来的阿香,“这样等着不行,你叫人备车,我们直接去就近的诊所。”
刘婶着急忙慌找来披风,阿香到外使唤了人备车后,也回来帮慕容浅抱孩子。
在送医的路上,孩子吐了两次,等送到最近的诊所,医生看时已是烧到了四十度,直说惊险。
慕容浅跟着一阵忙活,等依依输上液,状态慢慢稳定下来,她也累得瘫坐在了床边。
瘦猴在旁看一西装男在诊所内外一直鬼鬼祟祟,偷摸到人身后,按住了对方的脖子,抢过他藏着掖着的东西一看,发现是个小相机,直接抬手就狠狠拍在人后脑勺上。
“谁指使你来的?”不等人直起背来,瘦猴又狠狠按住了人脖子。
西装男在瘦猴手下直喊,“我是海城民报的记者,为揭发真相而来,你最好放开我。”
慕容浅听到动静,起身走过来,接过瘦猴递上的相机,让他松开了自称记者的西装男。
她对直起背来的西装男,道,“京城不稳,四方动荡,不到一月便有数以万计的百姓流离失所,你就这么没东西可写?”
西装男反手捏着被掐痛的脖梗,道,“国家有此动荡,皆是你们这些为富不仁,为官不清之辈所累,我揭发你们糜烂的作风,有何不对?”
慕容浅失笑,单手半举起相机,“这相机,我买了。”
不等西装男说话,瘦猴已再次制住他,到外从阿香处拿了钱后,将人赶出了诊所。
阿香付完诊钱进输液室时,慕容浅正坐在床头,抬手轻轻在依依输液处来回按摩。
她走近叹口气,“在这节骨眼上,小姐还是早些回去吧!”
“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惧人言。”慕容浅看着依依柔软下来的眉眼,微微笑了笑,“不过这孩子,还真有几分像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