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声音,慕容浅立时缩进被窝,快速说了一句,“就说我太累,睡着了。”
话一说完,她就躺好闭上了眼,心想,婕姨我不是有意避开你,属实是你那又哭又抱,还碎碎念的模样招架不住,也正好打发大哥。
慕容浅在心底,诚恳的向她婕姨,赔了个不是。
也诚如她所料,柳婕一进来先是对着她泣泣低语了一番,又对着慕容亭和魏然一通教训,指责二人连个人都照顾不好。
慕容浅闭眼听着,想象着慕容亭二人陪笑哄婕姨的画面,就忍不住笑,于是一点点将下半边脸也藏进了被子。
等二人安抚好柳婕,被人使唤出去后,慕容浅在暖暖的被子里睡意也上来了。
模糊间,她感觉有人帮她重新盖了被子,理了额上的碎发,指尖似还划到了她脖子。
那心疼的语调低声说着什么,“孩子…受苦了…照顾…母亲…辜负……”
只是她后面着实太困,听的断断续续的,随着睡意渐重,声音便也越来越远,直至再也听不见。
………
慕容府西园。
白璎今日好不容易迎来慕容亭,不想竟是被儿子警告不要再为难慕容浅,气得她将客厅里古瓶玉器砸了过半,吓得园里仅有几个伺候的下人,全躲在房外不敢进来。
后来不知一人颓然瘫在长沙发上过了多久,她听到地上瓷片被踩碎的声音。
军靴的脚步声她再熟悉不过,她激动地坐起来,看过去,看到的却是顾珍。
她方反应过来,她等的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了,脸上好不容易显现的喜悦顷刻消散。
她朝前面茶几抓茶杯抓了个空,只余干吼,“谁准你来的,给我滚。”
顾珍站在原地,生得刻板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略显得有些严肃。
他道,“你脾气还是如此暴躁,可如何是好?”
白璎板着脸,道,“你如今连大帅之位都坐上了,何需再在这假惺惺。”
顾珍弯腰捡起一块瓷片,有些可惜道,“没记错的话,这是宋朝官窑的杨柳抱月瓶。”
白璎已是不耐,“别跟我扯这些,有事说事,说完便滚。”
顾珍将瓷片收入掌心,“我打算将云澜接回家,记入族谱。”
白璎原只有不屑、不耐的眼神,一瞬凌厉起来,“你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瓷片刺破手掌,艳红的血一滴滴滴在地上,顾珍道,“夫人不早知道吗?不然也不会与我苟合,还珠胎暗结。”
白璎捂住耳朵,疯喊道,“别说了。”
顾珍将手里的瓷片随手一扔,绕过茶几,一脚踩在白璎座旁,倾身抬起她下巴,道,“我不是当初那条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癞皮狗了,夫人以后对我说话,最好客气些。”
白璎目露凶狠,“你猖狂什么,我儿亭之不会放过你的。”
顾珍一笑,“少帅谦逊有礼,怎会忍心动母亲的姘头,害自己弟弟的生父呢?”
白璎气得直发抖,挥手抓向顾珍的脸。
顾珍往后一仰,只左脸被指夹划破了一点皮。
他松开白璎,退后一步用中指腹擦了下脸,道,“五日后,我就要当新郎官了,可不能破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