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那少不得给他找个全家一起死的错处了。
官家越想越觉得襄王不愧是他皇叔,真真处处为他想周全了。
西北入冬就开始冷了,那边让沈南珣在西北冷着吧,等二月开春了,暖和了再往泉州去。
官家这样想的,也这样安排了。
官员听了官家的安排无一不震惊,有人震惊于官家就如此把换将单个儿戏,有人震惊于襄王对官家的影响力,更有人沈家该何去何从。
就连早就知晓沈南珣的计划的袁相公、郭大人和吴相公内心也十分不平静。
原本以为沈南珣想去泉州得有得磨呢,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看着沾沾自喜的襄王,郭大人险些没忍住,自以为偷了鸡,实际上反蚀一袋米。
这事不能说沈南珣会算人心,只能说,运气实在太好了些。
京都的事自然有人传信告诉沈南珣。
陆家几位郎君也按照原计划,陆三爷去了夔州,任了夔州提举常平司,也叫仓司,主管常平、义仓、免役、市易、河渡、水利等事,几乎无人想管的事都可以踢给他。
川陕四路,夔州在最东边,同荆湖北路和广南北路接壤。
陆五爷则领了京西西路的转运判官,主管漕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闲职一个,京西西路水都没几条,有什么漕运可言。
陆四郎倒是得偿所愿,留在了京都钦天监。
陆五郎去得就有点儿远了,去了广南东路,领了茶司马,这也着实让人发了好几天笑,世人皆知,茶在江南,两广那等偏僻的地方,都不产茶,要什么茶司马。
不管外人怎么说,至少陆家几位都欢欢喜喜地上任了,毕竟,尤其是陆三爷和陆四爷,这个岁数出仕还能有一官半职,也是皇恩浩荡了。
陆风禾在江宁得了父亲和叔父即将赴任的消息,想到风光霁月了一辈子父亲要去劝农劝桑,同田地仓禀水利打交道心理就很不是滋味。
在回毗陵的船上,陆风禾闭上眼就能看到父亲一身泥泞站在田地里的样子。
真的要赴任了,陆风禾才真真切切受到了父亲年近半百出仕一事的冲击,之前虽一直在说,可到底还未曾谋得官职,人也还好好地在京都。
陆风禾一秒都不耽误地赶回了毗陵,她得回去收拾东西,把父亲爱用的爱吃的全收拾出来,好让人送去夔州。
回到毗陵,府里静悄悄的,别说收拾东西给夔州送了,就是迎她的都只有门房。
约莫是还没得到消息?陆风禾想。她先回去换了衣裳,才往赵氏院子里去。
赵氏正领着蓁姐儿睡觉呢,陆风禾掀帘子的动静惊醒了歪靠着的赵氏。
赵氏睁眼看到的陆风禾,“轻着点,蓁姐儿刚睡着。”
“娘,爹要去赴任了。”
“去就去呗,这不是迟早的事吗?”
“是夔州。”陆风禾又说。
赵氏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你爹写了信回来了。”
“夔州啊……那多远啊。”
再写了再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