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哥儿问枍哥儿,“弟弟,听竹苑除了姑父还有其他人吗?”
枍哥儿懵懵懂懂,“福安叔也在听竹苑。”
池哥儿摇头,“福安管家不算。”
“为何不算?”
几个孩子也说不定为何福安不算住在听竹苑。
“听竹苑该是有人生病了,会不会是姑父?”清姐儿说。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都未曾听说。
“娘亲说爹爹去城外了,那么早就回来了吗?”枍哥儿说。
“走,我们进去看看,到底是谁生病了。”有孩子提议,其他孩子纷纷应和。
听竹苑一向没人硬闯,加上主子还卧床不起,几个孩子来得突然拉住一个拉不住一个,还真让孩子们闯进去了。
枍哥儿对听竹苑非常熟悉,直接冲到了沈南珣卧室门口。
福安站在外面拉住枍哥儿,“我的小祖宗呐,你这是干什么。”
枍哥儿回头看了哥哥姐姐一眼,“福安叔,爹爹呢。”
福安愣了一下,“主子还未回府呢。”
“那是谁生病了,那么重的药味。”
“小祖宗,没人生病,煎药驱虫呢。”
“你骗人,爹爹不在你为何不让枍哥儿进去。”枍哥儿突然高声喊了起来,“爹爹,爹爹,你在屋里吗,枍哥儿想进去。”
福安怕手上没个轻重伤了枍哥儿,不大敢上手拉,反倒让其他孩子找到了机会,推开了卧房门,门一推开,药味更重。
福安拉人也不是,关门也不是,一时间倒有些忙乱为难。
枍哥儿冲进房间,看到了还昏迷在床的沈南珣。
“爹爹。”
“福安管家,姑父这是怎么了?”池哥儿年纪大一些,转头问福安。
枍哥儿也跟着问,“福安叔,爹爹怎么了?怎么还不起身?也不理枍哥儿。”
福安擦擦额头沁出的冷汗,“小祖宗,快去进学吧,主子受了点小伤,睡一觉就好了,快别吵了主子休息。”
枍哥儿闻言倒是很听话的转头跑了,枍哥儿跑了,其他孩子也跟着走了。
可惜,他们并没有听话地回听涛苑去上课,而是非常默契地跑回了后院。
七八个孩子一阵风一样跑到了白露苑。
“娘亲,娘亲。”
“姑姑,小姑姑。”
“伯母,伯母。”
所有孩子都在喊陆风禾,白露苑闹闹嚷嚷的。
赵氏从厢房出来喝住,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干什么呢,进学时间回来吵吵嚷嚷的,快去上课。”
枍哥儿直接跑进陆风禾在的西厢,“娘亲,爹爹回来了。”
陆风禾正在敷药包,擦擦枍哥儿脑门跑出的汗。
“回来便回来,值当这样跑回来告诉娘亲。”
“爹爹睡在听竹苑一动不动。”
陆风禾顾不上身上还有药包,一下子坐了起来,拉住枍哥儿,“怎么回事?”
赵氏跟了进来,“没事,没事,我问清楚了,女婿受了点伤,孩子们小题大做的。”
枍哥儿摇头,“不是的,爹爹睡着不动,枍哥儿喊他他都不理枍哥儿。”
显然赵氏是知道的,陆风禾拉着枍哥儿问赵氏,“娘,到底怎么回事?”
赵氏把枍哥儿拉到自己面前,“嗨,真没事,就是小伤。”
“小伤怎么会昏迷。”陆风禾想到上辈子沈南珣回京途中受的伤,箭上淬了毒,几乎九死一生。
上辈子沈南珣是在蓁姐儿出生之后,接到信才往京都赶的。
在城外遇到了埋伏,简单处理过后强撑着回到府上,看过陆风禾母女之后便昏迷了好几天。
上辈子是产后十日沈南珣才会到京都,五月十五受伤。
今日是……五月十六日。
“他是何时受的伤,今日……还是,昨日?”
赵氏见瞒不住了,“昨…昨日晚间。”
陆风禾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还是躲不过吗?哪怕沈南珣提前回了京都,结果还是受伤了。
“绿芙,伺候我换衣。”陆风禾冷静下来吩咐绿芙。
前两天在余姑姑的准许下,陆风禾就在大中午,温度最高的时候彻彻底底洗了个澡。
“娘子,你还不能出门。”
“无妨。”
赵氏也看出来了,陆风禾这是准备亲自去前院。
“禾娘,你别冲动,这才第十一天,万万不可出门,让福安……对,让福安进来,你细细问过也是一样的。”
陆风禾只是摇头,并没有说话,怎么会一样呢,她的亲自去看看。
看看伤的地方是不是一样的,问问伤人的人是不是一样的……看看,是不是就算自己重新来过,是不是还是丝毫未变。
赵氏劝着陆风禾,绿芙缩手缩脚不敢不听陆风禾的话,又觉得陆风禾实在不该现在出门。
“若是不会伺候了就换翠芝进来。”陆风禾说。
绿芙没办法,只能手脚利索地帮陆风禾换了一生稍厚一些的衣服,又找了一间春日的斗篷过来,让陆风禾把风帽带上,确定都包严实了才让陆风禾出了门。
赵氏也不知道沈南珣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只是觉得陆风禾无论如何不该这个时候出门,见了风落下病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女儿劝不住,女婿又却是受了伤。
赵氏拉住陆风禾,吩咐绿芙,“抬小轿来,把府里的小轿抬来,幔帐都为围上。”
绿芙闻言小跑着去了,赵氏才安抚陆风禾。
“好孩子,且等等,娘亲知道你担心大郎,可自己的身体你也得自己多看顾些,开不得玩笑,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陆风禾手紧紧地抓着枍哥儿,生怕枍哥儿跑了,仿佛再用力一些就能抓住那个早早离开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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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