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好瘆人
陆子弦轻笑说:“我怎么听出一股子酸味!”
虞晨懒得同他多说,见那对眼珠子已消失,赶紧将陆子弦推开,哪知推得太急,一个趔趄身躯直往前栽去。
陆子弦赶紧将她揽腰抱住,一番旋转后,虞晨被陆子弦抵在墙上。
虞晨只觉背脊作疼,等她反应过来时,一根森白的骨头搭落在她肩头上。
虞晨被吓一跳,手中赤魂尺一挥,将那根白骨斩断。
虞晨适才发现,那墙上定着副骨架,看那骨架的模样,像是被砌在墙中的,可能是她刚和陆子弦那么一转,剥开了墙粉,适才让骨架露了出来。
“好瘆人!”虞晨望着那森白的骨架说。
说时将陆子弦搁在腰上的手拿开。
就在两人打算往主屋去时,身周的纸人陆续活了起来。
虞晨这才发现,这些纸人身上都被困着一缕魂魄,若没猜错,这些魂魄就是那些恶灵吸食来的。
虞晨想那钱无欠到底有多恨陆家的人,才摆了一大屋子的纸制陆家人在屋里?
陆子弦也觉异常。
主屋里檀香袅袅,只见一身着黄袍的人盘腿坐于蒲团上,看架式那人正处于入定中。
刚才那双绿色的眼珠,便是那人在入定中放出来巡视的。
此人一身的邪气,怎么看都像一具尸体。
虞晨隐去身影和气息,接近钱无欠,见钱无欠面色苍白如尸,料知此人定是时常吸食尸气所致。
这屋里也摆有纸人,不过以女性居多。
虞晨瞥了一眼,瞧出这些纸人,却是一副面孔,再细一瞧,这纸人很像陆府的三姨太,传音给陆子弦说:“此人不会是三姨太的相好吧!”
陆子弦也觉可疑。
在他的记忆里,并没有发现三姨太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只知三姨太是个戏子,有一回,陆程辕领着家人去戏园听戏。
见台上的旦长得有几分姿色,陆程辕心里生痒,副官瞧出他的心思,事后便跟陆夫人提起,陆夫人二话不说,喊人去说了媒,月底时就将这三姨太迎入府中。
陆子弦瞧不出,这三姨太有被迫之象,兴许这其中的内幕只有当事人知道。此外,见屋里摆放着众多的武生道具,陆子弦料定这个钱无欠一定是个戏剧爱好者。
恍神间,他不知触动了什么东西,惊动了入定中的钱无欠。
钱无欠当即睁开眼,那僵硬的已同尸体一般无二的身躯,机械式地朝陆子弦刚触动的地方走来。
一张鬼脸面具瞬间掉在地上。
陆子弦惊出一身冷汗,好在闪身即时,没让钱无欠给逮到。
钱无欠将那鬼脸面具拾起,一双眼眸扫视起屋子。
不知他使了什么法诀,没一会一个纸人跳了进来,朝着他弯腰行礼一番后,将他领至屋外。
虞晨这才想到,梓心还在外面,钱无欠定是发现了梓心背叛了他,要处罚梓心。
果然没一会,那纸人身躯一晃,将梓心摞至钱无欠跟前。
钱无欠对着梓心使了一道诀,摆在北院屋中的一具棺材瞬间被打开,一具女尸被带到钱无欠跟前。
“敢背叛我,我现在就让你死无全尸!”
鬼魂都是很在意自己的身躯的,梓心虽已成恶鬼,但对身躯的依存感还在,她朝钱无欠告饶道:“主人,我什么都没做,是他诬蔑我!”
那纸人原本还一副兴灾乐祸地,被梓心这么一指,纸质的身躯瞬间僵住,摇晃着那轻薄的身躯说:“我哪有诬蔑你,我明明看到你领着个女人进了宅子,话说,那女人哪去了?”
纸人这么一说,钱无欠一张脸越发显得阴森。
钱无欠一把捏住梓心的身躯说:“那女人在哪?”
虞晨这才知,钱无欠是利用恶灵的身躯来操控他们的,见梓心痛苦不堪,当即现了身形。
“放开她!”
钱无欠闻声朝虞晨望来,见虞晨一身仙气,不时乐得哈哈大笑起:“好干净的魂魄,只要我把你吃了,便可大功告成!”
钱无欠说时将梓心的身躯扔至一旁,摇晃着身躯朝虞晨走来。
陆子弦瞧着钱无欠似人非人,似尸非尸的,似鬼非鬼的,对付起来十分棘手,步子一移,攥着虞晨就走。
“还有人!”钱无欠气得一张尸脸都快塌陷。
陆子弦攥着虞晨出了宅子,虞晨气喘吁吁地道:“我们俩联手还打不过他么?”
陆子弦道:“那东西倒不见有多厉害,只是很难缠,咱先不管他,待弄清楚他的身份再说。”
虞晨隐隐感知,陆子弦定是在宅中发现了什么,应了他一声,刚要走,见梓心被人从结界里甩了出来。
虞晨要过去,陆子弦拦住她道:“小心有诈!”
梓心虚虚地望着虞晨说:“阿晨姑娘,带我一起走吧!”
虞晨很是同情她,可她现下还是缕恶灵,虞晨不能带她走,唯有找到她的身躯,解除了加在她身躯上的咒语才可以。
梓心体内有虞晨下的魂血咒,只要虞晨不想杀她,钱无欠是杀不死梓心的,那魂血咒一方面会护住梓心的魂魄,另一方面也会限制梓心的行为。
“现在不行,等我了解清楚了,再带你走!”
虞晨说时跟陆子弦原地消失。
梓心冷哼起:“就知你不会那么好心!”
“啪!一个巴掌朝梓心挥来。
钱无欠怒不可遏地吼道:“废物!”
梓心捂着被打的半边脸,心里越发的生恨。
陆子弦将虞晨攥回陆府。
这个点,陆家的人都已睡下,唯有卫卒仍站在廊道里巡罗。
夜神已有自己的房间,虞晨本想过去看看儿子,陆子弦说,他白天已安排专人照顾夜神,让虞晨别去惊扰。
虞晨想,夜神正在长身体,睡眠与他是十分重要的,便应了陆子弦。
陆子弦指指床说:“这个让给你!”
说时,自顾自地往沙发上一横。
虞晨也不跟他客气,和着衣服躺床上。
翌日一早,响起敲门声。
虞晨拧了拧眉头,可是困意正浓,她可不愿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