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狗都比你听话。”
杜有家穿好鞋,刚想爬起来,腿一软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义父。”崔染心指指自己的下巴,告诉杜有家他的胡子要掉了。
杜有家赶紧从怀中掏出装胶的瓶子,抠出点抹在根处,把白的胡子按按好。
崔染心把杜有家扶起来,拿了把椅子放在他身后。
杜有家看着体贴的女儿瞪着崔久安说道:“还是女儿好,你就是只白眼狼。”
崔久安看了眼满地的酒坛幽幽说道:“师傅,你再不走,老族长马上就要醒了,你喝他这么多酒,小心他拿扫帚追着你打。”
一语切中要害,杜有家立刻从椅子上腾地起来,扶着崔染心道:“快走,快走,老家伙生起气来六亲不认。”
看着一老一少互相搀扶的背影,崔久安拿出一枚醒酒的药丸给还在醉梦中的老人服下,背上药箱大步流星地离去。
黄昏时分,二人正在清洗村民送来的蔬菜和熏肉,远处山坡上的少女已经换掉上午被污泥染上的长裙,一身平常穿的粗布衫,看见院子里的人,她害羞地停下脚步,徘徊在田间,挎在手臂上的竹篮还冒着热气。
崔染心用手肘撞撞身边人笑着说道:“谢你的人来了。”
崔久安目不斜视地继续认真清洗手中的熏肉。
晚饭做好,人已进屋,丁慧抿着唇,鼓起勇气往茅屋走去,忐忑地敲门。
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庞,丁慧从篮子里端出一盘蒸鱼,小声的说道:“多谢久安哥,救了阿平,这是我娘让我送来的。”
“嗯。”崔久安接过那盘已经凉了的蒸鱼,放到桌上转身走出了屋外。
崔染心离开板凳,不顾杜有家的异样,把耳朵贴在门缝上细听。
“叫我崔大夫就好。”
“久安哥?”丁慧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调。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损人害己的事情了。”崔久安说完就打算回屋。
丁慧一把抓住崔久安的衣袖,低声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冲昏了头,只想让你多看我一眼,我没想到阿平会冲上来护我……”说道后面,丁慧已经泣不成声。
崔久安终究没有强行挣脱少女的拉扯。
冷静地说:“我师傅医术高明,我若要继承他的衣钵必须断情绝爱,姑娘错爱了。”说完乘着丁慧愣神中抽出衣袖决然离去。
丁慧看着月色下少年离去的背影,眼中的泪如泉水般源源不断。
随后房内响起少年好听的声音:“罚你今晚睡板凳,我睡藤椅。”
“崔久安,我可是姑娘家,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少女反抗的嚷嚷声,打断了丁慧的思绪,她擦擦眼泪,深吸一口气,走上来时的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