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都是物理系的学生,几十双眼睛都盯着她,也盯着宁也。
“白色的u盘,在我书桌台上。”宁也又说,“备用钥匙保安室那里有,我打电话过去,让人把钥匙给你。”
何凉青还是委婉拒绝了,容棠倒也没有再勉强。
这时,室友用手捅他胳膊肘:“喏,谢大美人又来了。”
她把鸡蛋盛起来,又去给他盛了一碗粥,端去客厅的餐桌,宁也拿了筷子,跟在她后面,偷偷看了她后脑勺两眼,试探性地问:“以后,晚饭能带上我吗?”
“宁也,”段希抬了抬下巴,指着一个方向,笑得意味不明,“喏,找你的来了。”
同寝室的哥们儿接了句:“你又去看牙科?”
她说好。
他眼下有青灰,因为皮肤白,黑眼圈显得很重。
她猛地抬头,拿着包包的手还在抖。
之后,宁也去了警局,容棠留下来陪她,一直游说她搬到宁也住的公寓去,说这个世道如何险恶危险,说女孩子独居如何不安全,甚至列举了不少犯罪案例。
晴晴愣在那里,尴尬不已。
宁也嘴角翘了一点:“我办了走读。”
宁也嘴角弧度翘更大了,他家这姑娘,脾气真是好得一塌糊涂。
宁也搬到了对面,江裴的那套公寓。
“凉青,开门。”
谢安然神色黯然。
医助晴晴今年刚毕业,念书早,与宁也一般大的年纪,何凉青带了她两个多月,也知道这姑娘胆大奔放的性子。
谢安然也选了这节公共课,她司马昭之心,众人皆知。
“何医生。”
“有事吗?”
怎么没冲动,要是角度再偏一些,那一凳子下去,可能会重伤。
他说:“是上次在医院医闹的那个人。”
他卫衣是白色,加之表情乖顺,倒显得很无害温良,怕她生气,说话声儿都小了:“总不能看着别人欺负你。”
他说:“这阵子,我都会住在隔壁。”
男人怒目圆睁,上前就推搡:“你还敢报警,要不是你这黑心的庸医,我女儿也不会到现在还在加护病房。”
显然,这朵高岭折在了物理系。
宁也:“……”
谢安然转而问宁也:“你去吗?”
她住的那层楼只有三户,里面那户人家前阵子回老家省亲了,剩下一户是江裴,连环纵火案之后,江裴被捕,那套公寓就一直空着。
宁也把手伸到她跟前:“很疼。”
陶欢欢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没,是外面的小姐姐。”
袋子里都是运动饮料,谢安然手里还有一瓶矿泉水,她上前递给宁也,他有个习惯,不碰饮料,只喝纯净水。
宁也不置可否。
她下意识抬起手里的包——
陶欢欢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还用问,牙医小姐姐呗。”
语气,像是请求,还有一丝很容易察觉的期待。
他笑了,然后伸手,抱住了身边的姑娘。
那凳脚刚好砸到了他手腕的骨头,已经红了。
宁也回头,臭着一张俊脸:“妈,你走路怎么没声?”
何凉青身体稍稍僵了一下,然后抬手,环住了他的腰。
很快,他就上来了,应该跑上来的,隔着门,她都听得到他的喘声。
宁也紧张地绷着脸:“怎么了?”
他手扣在她脑后,笨拙又轻柔地拂她的发,应该是不太会哄人,有些别扭与不自然:“你别怕,我不留你一个人。”
“抱一下,”他进屋,走到她面前,年轻的轮廓还有几分尚未褪去的少年气,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只涉世不深的鹿,“抱一下,好不好?”
哦,说了,要去看牙科。
“因为没有实质性的犯罪举动,暂时还拘留不了。”
“凉青,你在家吗?”
“别介啊也哥,”赵必得女朋友和谢安然关系好,也知道谢安然对宁也什么心思,连忙帮着圆场,半开玩笑地说,“你要不去,我们谢大美人该多失望。”
对方勃然大怒,一脚踹在咨询台上:“那让你们院长来,今天要是不给我女儿一个公道,我就不走了,你们以后也别想开门做生意。”
当然,也有大胆直接的。
“咳咳咳……”
然后第二天——
咬字很轻,带着一股子缱绻。
“年上?”
“没有。”
听到他的声音,她那颗惶惶不安的心安定下来了:“你呢?”
她半晌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粥可以吗?”
“我在保安室里调监控。”他问,“一个人怕吗?”
“做什么的?”
她失笑:“去拿冰袋。”
宁也把箱子放在了对面公寓,顺便,拿了一双蓝色格子布的拖鞋,然后进了何凉青那屋,换了鞋,又顺便把他的篮球鞋摆在鞋柜里,跟她的高跟鞋并排。
“在的。”何凉青在绣毛巾绣,宁也那边的沙发没有抱枕,她答应了帮他绣两个。
何凉青放下笔,把病例合上,抬头:“不好意思,不太方便。”一向脾气好的她,语气稍稍冷了,“我还有病人。”
平心而论,谢安然长得很漂亮,性格也好,在大学里很吃得开,追她的男孩子能从本校排到南院分校,不过,还没有谁摘得下这朵高岭。
手腕一紧,她被拽开,那凳脚堪堪擦过她的肩,不知打到了什么,咣当响了一下,她抬头就怔住了。
“不是姐姐,”脱口而出的话没有经过大脑,她几乎鬼使神差,“我是他女朋友。”
矛头立马指向她。
宁也乖乖在门口等着早饭:“那个跟踪你的人已经查到了。”
便这样,宁也当了何凉青的邻居,白天他上学,她上班,各自忙各自的,晚上他会早早回来,帮她摘菜洗米,然后跟她一起用饭,有时候会留下来,陪她看一集电视剧才走。
幸好他在。
他添了一下唇:“有喜欢的人了。”把背包扛在肩上,走人。
谢安然脸热,笑得清浅大方:“别开我玩笑了,晚上我生日,你们赏个脸呗。”
这话一问出,段希就带头起哄。
走廊里有点暗,宁也看不太清楚,俯身靠近她:“怎么了?”
晴晴面色一喜:“那何医生你有没有他的微信?”
宁也安抚说:“我让我妈过来了,她马上就到。”
他没有告诉她,他给足了教训,那人不可能还有胆子来找麻烦,说了就没有理由住下来了。
嘿,还真有。
粥是现成的,还有几个小菜、一碟寿司,何凉青怕他不够吃,去厨房给他煎荷包蛋。
医闹。
“可以。”
“好。”她说。
次日,医院里的小护士们都在谈论这件事,除了那对奇葩的夫妻,被最多次提到的便是宁也,各种路见不平的版本都有,好几个护士还旁敲侧击地来何凉青这里打探。
等人走远了。
宁也乖乖跟着,温顺得没有半点刚才踹人的戾气。
何凉青翻鸡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好。”
她重重松了一口气,眼里的恐惧还未完全褪去,额头上全是汗。
何凉青往后退,眉头紧拧着,重申了一遍:“报警。”
外语学院的系,谢安然,她室友是赵必得的女朋友,因着这层关系,与402、403寝室往来不少。
宁也跟着起来:“你去哪?”
何凉青说:“不是。”
何凉青到的时候,宁也站在讲台旁,身边有几个男孩,还有个漂亮的女孩,弯着腰在同他说话,他抿着唇,也没应,那女孩只是笑笑,目光温柔。
何凉青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稍稍红了脸:“没有晚吧。”
这个点,下班高峰期,看牙科的病人很少,只有几个值班的医生和护士还没走,大厅里,吵吵嚷嚷的,有人在闹。
他才乖乖坐好:“哦。”
谢安然有些难堪,微抿了抿唇:“没关系的,你忙你的,下次有空了再约。”她将风吹乱的发别在耳后,“我待会儿还有课,就先走了。”
宁也拉下脸:“以后注意点,别把我跟她扯到一起。”
灯光很暖,气氛也很好,偏偏——
女人变本加厉,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哭骂:“这是什么天杀的医院,害了我女儿还打人。”
宁也立马警惕,拉住她的手:“先进屋。”
“这是我女朋友,何凉青。”
陶欢欢嗯了声。
其实不太疼。
她一开门,就看见宁也推着个行李箱,本来插在钥匙孔里的钥匙被他抽回来:“有东西吃吗?我搬了一晚上,还没吃饭。”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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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