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帝后49:霍纪番外篇1(一更)
三月期满,分手的第十天,霍常寻使了苦肉计,纪菱染就自投罗网了。
病房里哭过闹过后,她红着眼离开。
霍常寻来不及换衣服,追了上去,她去哪,他就跟哪,任她怎么赶,他都不走。
她恼了,回头凶他:“你别跟着我。”
到底是个猫一样的女孩子,怎么凶,都可爱。
霍常寻手长脚长的,踩着她的步子,依旧慢悠悠地跟着:“不跟着你,你跑了我向谁要人去?”
纪菱染停下。
霍常寻也停下,
迟疑着,她回了头:“你,”
她要是不爱他,今天就不会来了……
他又问:“住的地方呢?”
女人叫钟楚,孤儿院的义工,是个小有名气的现代画家,每周会来给孩子们上两节美术课。
这野马,怎么变狗了,还是最忠心的那种。
她点头,很坚持:“我们还没有交往,我怎么能你的钱?”说好了慢慢来的,她不想掺杂金钱在里面。
好吧,他滚了。
他咬了咬后槽牙,也不知道气谁,恶狠狠地撂下一句:“我是真爱你。”
他伸手过去,牵住了小姑娘白皙绵软的小手:“嗯,要。”
“那你靠近点。”
霍常寻接了名片,略略扫了一眼就扔在了桌上,回了句:“我在总公司。”
小姑娘还是红着双眼,梨带雨的模样。
西河区?
他耐心地一声一声应她。
霍常寻蹲下,胡乱抹了一把她的脸,冷着脸,凶她:“被甩的是我,你哭个什么劲儿,好意思哭?”
她说没有:“走的那天摔了,今天刚拿回来。”
冷不丁——
屋外,阴云散了。
迟荣耀这才注意到还有个人,上下扫视后,问:“染染,他是谁?”
霍常寻顺势就勾住了她的腰:“是不是有个姓迟的在追你?”他的墙角也撬,胆子不小啊。
他靠在床头,电脑放在腿上:“这几天斯林顿暴雪,别出去打工了,我不放心。”
“嗯。”
“染染。”
纪菱染不跟他说,去上课了,霍常寻连忙去追。
“嗯。”
纪菱染愣住。
她一一回答:“我请了一个阿姨照顾她,她不肯在帝都,想回家休养。”
她就往前凑了点。
霍常寻嘴角那点张扬的笑,彻底没了,脸冷下来,盯着她,眼里是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怒:“纪菱染,你把自个儿当什么了?”
他霍常寻活了二三十年了,第一次求人。
他舔了舔牙,没说话。
然后,两人都醉了,一人坐柜子上,一人蹲冰箱旁,都在打电话。
他把她的头抬起来,捏着她下巴,没使力:“不信?”
霍常寻解释:“染染——”
“嗯。”
她也想的,很想。
“纪菱染,”唇齿相贴,他的声音、他的气息,都在她嘴角,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很慢,洋洋盈耳,“我爱你,不要喜欢别人,我在这里等你。”
“行。”
霍常寻第二天过来就见到那姓迟的了,在孤儿院一楼的会客厅里,西装革履,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浓眉大眼,三十上下就有秃顶的趋势了,那发际线,怎么不上天。
明明说好慢慢来的!
霍常寻眯了眯眼,目光凛凛:“很好笑?”
他哪敢回去。
学校在斯林顿,那边很冷,大雪纷飞,她过去的第四周就病了,声音哑得厉害。
能吃吗?
听不下去了。
霍常寻没再说了,解了她的安全带,带她下车,刚走到孤儿院的院门口——
她退回去,眉头皱得紧:“我不要。”低着头,咕哝,“我欠你的钱还没还清。”
他笑了声:“管家婆。”说完,把烟按在了烟灰缸里。
很好,姓迟是吧。
“跟我客气什么。”
对方不冷不热:“方腾科技。”
“你是谁呀?为什么躲在这里偷看我们纪老师?”
霍常寻问她:“钱够不够用?”
这倔脾气,霍常寻火气一下没压住,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你他妈——”
她像有很多话说,却始终什么也没说,眼里有迟疑犹豫,有彷徨茫然。她啊,诚惶诚恐,怕他钟情,又怕他不衷情。
霍常寻捏着她的手心,越发用力。
除了卧槽难以表达心情的迟区域经理:“……”
她点头,背对着怕他看不见,又说了声‘好’。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小孩儿懵懵懂懂的,眨巴眨巴眼,一副天真傻气样,说:“迟叔叔就是迟叔叔啊。”
迟荣耀状似闲聊:“霍先生也是孤儿院的捐赠者?”
“想得我下面都疼了。”
霍常寻撇开头,认命地、不自然地认了:“喜欢你呗。”
他还想睡她,各种样地睡她。
“能不能不出国?在国内读不行吗?”
“宝贝。”
霍常寻一颗心悬得高,怎么都搁不下去。
她不知道怎么说他了,他大手大脚的习惯她知道,买车都是一次几辆,自己也开不过来,高兴了送人,不高兴了也送人。
霍常寻打断了:“买?”
纪菱染不知道说什么,又道谢。
等了许久,她没有否认,霍常寻掉头就走,电梯都不等,直接下了楼梯,徒留她在原地站着,他一次都没回头,没看见她眼里一层一层溢出来的氤氲。
“纪小姐,”称呼已经改了,迟荣耀用手绢擦了擦汗,“我公司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沉默了一阵。
她还是那副表情。
“染染——”
霍常寻只觉得心里跟爪子挠了似的,又疼又痒,他舔了舔牙,松了手:“行吧。”
一会儿嗨一会儿颓,就这么叫了十来分钟。
对方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退了。
她抬头。
一年前,钟楚跟霍常寻玩过,不到一个月,霍常寻就腻了,她是当事人,所以很清楚,霍常寻是一匹拴不住的野马,说不上渣,都是你情我愿,而且霍常寻对女士很绅士,挑不出错,就是太野了,谁都握不住他的心,坏是真坏,迷人也是真迷人。
霍常寻还是觉得不满足:“还是视频吧,我想看你。”
怎么解释?不管怎么解释都是送命题。霍常寻东拉西扯了一堆有的没的,最后说:“都是猴年马月的事儿了。”
当然,难得能看见霍常寻吃瘪。
她过的什么日子他能不知道?他偷偷塞给她的那张卡里的钱一分都没少,真是个牛脾气。
完了,逃不掉了……
“……”
迟荣耀恭恭敬敬,战战兢兢:“霍总,那我先走了?”
陆启东坐在玄关柜子上,大着舌头醉醺醺地对着手机一直喊。
尖嘴猴腮就过分了,除了发际线,迟荣耀的脸还是很周正的。
那边,霍常寻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喝了好几瓶高浓度的洋酒,醉得视线都模糊了,他蹲在冰箱旁边,给纪菱染打了好几遍电话,才接通。
她低声说好。
纪菱染走了。
纪菱染看过去:“嗯?”
“我钱多。”
霍常寻居高临下地瞧着她:“哭什么?”
纪菱染:“……”
“星河。”
男朋友?
“谢谢。”
迎面过来的女人烫了大波浪,桃眼妆,透着一股子妖媚,那双顾盼生情的眼睛落在霍常寻身上,很惊讶的表情:“真的是你。”
纪菱染耐心好,又去给小白脸兑水。
咔哒,门开了。
纪菱染思忖后,摇头:“我只剩一年就毕业了。”那所学院在音乐领域里,是殿堂级的存在,她当时考那所学校就了很多时间与精力。
真他妈难以启齿!
纪菱染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吓了一跳:“你干嘛捐这么多?”
霍常寻声音沙哑,烟熏了似的:“染染。”
医院走廊,人来人往的,他还穿着病号服,往墙上一靠:“那我追你行不行?”
霍常寻哼了一声:“哪里不错,尖嘴猴腮的。”
纪菱染把院长拜托的文件整理好,放到橱柜里:“一个朋友。”
纪菱染咬着唇,闷不吭声了很久,才开口:“复学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了,下周二的航班。”
她声音几不可闻:“你还没腻吗?”
霍常寻带了她回病房,他关上门,一点都不避着她,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脱衣服。
不过几天,霍常寻就得了相思病,得相思病的不止他,还有陆启东。
跑得还真够远的。
算了,自己的女人,跟她计较什么。
她耳尖又热了,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了头,看着鞋尖,许久许久,还是摇了头。
她点头。
霍常寻舌尖抵着牙,笑了。从他成年后,就没玩过这么纯的把戏。
听了无数遍的名字,从她嘴里喊出来,还是让他心动得一塌糊涂,他上前,抱住她:“染宝,给我亲一下,嗯?”
谁让他犯贱,就是稀罕她。
“我好喜欢你呀,让我当你的狗好不好?我给你导盲,我会比念念做的更好的,念念还要你帮它洗澡,我不用,我可以自己洗澡,自己穿裤子。”
她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没睡好。”
“找好了。”
霍常寻脸上不悦:“一定要跟我分得这么清楚?”
“霍常寻。”
纪菱染立马转过身去。
女人明显不信。
“我要出国了。”
只是……
“嗯。”
晚上齐小三把大院里一帮子哥儿们叫出来,就发现了,俩不对劲的,各自颓废着,郁郁寡欢。
“让你破费了。”
霍常寻送她到那里时,云遮住了太阳,火红褪去后的天边罩着一层靛青,停好车,霍常寻解了自己的安全带。
“你看还缺什么,列个单子给我,下次我一并带过来。”
“那边都联系好了吗?”
霍常寻立刻凑到纪菱染跟前去:“染染。”
想了想,他强烈要求:“每天都要给我电话。”
“星河。”
她眼皮抖了抖,眼睛睁大了一些。
这就叫快?
下午两点,霍常寻就把纪菱染送到了机场,也没什么行李,就一个小箱子,他去帮她办好了托运,时间也差不多了,该登机了。
他又开始没完没了地叫她了。
纪菱染软着嗓音劝:“别抽了。”
十几双天真懵懂的眼睛看过来。
像是怕他生气了,纪菱染迟疑着,把手伸过去:“可以牵手。”不太确定,小声问,“你要不要?”
霍常寻沉吟。
太想她了,烦。
霍常寻飞快瞧了一眼身边的姑娘,说不心虚是假的,当即朝那突然冒出来的女人甩脸色:“什么女伴,这是我女朋友。”
她瞪了他一眼,跑到门口,把人往外一推:“你先回去。”
“星河。”
她都答应了:“嗯。”
她目光不避不退:“那你呢?你把我当什么?”
“嗯?”
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以前,从来不提这两个字。
纪菱染点头。
他知道她的意思了,松手,推开她,赌气似的:“走吧走吧,没良心的!”
霍常寻也不揭穿她,老生常谈:“那边很冷,衣服够不够?”
她手里拿了本书:“你回去吧,我要去上课了。”
霍常寻:“……”
“嗯。”
她刻意与他错开目光,他捧着她的脸,偏要盯着她的眼睛:“出国做什么?”
艹!
迟荣耀不太信,这张脸怎么看都是夜场头牌:“不知道霍先生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