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干手:“我去拿解酒药。”
口哨声和着英文歌的曲调,在夜里、火里、空荡的客厅里荡啊荡啊荡。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蒋队出去联系警署了,消防总队的会议室里只剩她和容历,她转过身去,手挂在容历脖子上,笑着看他:“你不告诉我?”
这车确实小,两个轮子的小绵羊。
一句‘好不好’,能把他骨头都勾酥了,别说仙人球,命都给她。
“染染。”
纪菱染把车停稳,还戴着头盔,走到他面前,巴掌大点的脸仰起来:“你头低一点。”
他把她的衣领拉开,低头去咬她的肩带。
身后响起脚步声,她猛然回头。
他摸摸她的头:“笑啊。”
有钱人,真会玩。
手里的盘子滑了手,她立马开了清水,把泡沫冲掉。
“喂。”
他依着她了,手撑在冰箱上,把她圈在怀里吻。
“寻少的公司破产了?”
这小绵羊,还挺得劲儿。
只有她见过那个虎口的痣。
深睡中的萧荆禾挣扎了一下,容历刚要开口,张显承摇头,示意他不要中断,然后将音乐声调小,摆球哒哒哒地响着。
萧荆禾想了想:“我遇害的时候,那个人的声音还很年轻,应该到现在也不超过三十五岁。”
次日,萧荆禾去了一趟消防总队,公安局的人也在。
容历还牵着她,没松开:“无碍,我正好也有事要过去一趟。”
纪菱染想,他可能酒还没醒。
容历给她擦汗:“头疼不疼?”
“canyoufeelme?asibreathelifeintoyou。”
吹着口哨,他拿出了一瓶指甲油,抓着她的手,一根一根涂上大红的指甲油,英文歌的曲调宛转悠扬,不厌其烦地单曲循环。
“容历!”
又这样。
他扫了一眼那辆高度还没到他腰的二手车:“怎么没开我的车来?”车钥匙全部放在了家里玄关的柜子里,她死活不碰一下。
她不要车,靠在他怀里没有再躲,很乖的样子:“不买车,你给我买一盆仙人球好不好?”
“那是寻少?”
她对他还是纵容的,就算恼他,也不会恼很久,两个小时前被他弄得惨兮兮的,现在也不记恨,让他越亲越过分。
她一直在梦呓,头上的汗越出越多。
咨询室外面,电话铃声突然响了,几乎同时,拐角两头的人撞上了,一摞书掉得到处都是。
手机里还听得到风声,她说:“我到了,在外面。”又催促,可声音软,“你快点出来,这里不可以停很久。”
刑侦队的蒋队建议,做心理催眠,人在危急或恐惧时,部分视觉和听觉记忆都会暂失,那是潜意识的应激反应。
要的,要向女朋友汇报。
她是这个连环案第一个受害人,那是凶手第一次作案,尚不熟练,之后,凶手便戴了手套。
“你笑啊。”
霍常寻的手钻进她的衣服里:“染宝,想要你。”
寻少爱车,哪次来偷闲居不是香车宝马,这小绵羊,跟他那一身贵少气质实在不搭。
霍常寻心情不错,低头凑过去。
大火里,除了木头噼里啪啦燃着的声音外,就只有她发抖的嗓音:“你是谁?说话。”
低头,他吹着她刚涂上指甲油的手指,自言自语,自己笑着:“我那么难过,你们怎么都还在笑。”
她摇头。
她拒绝了:“不用的,我车小。”
“当然。”
“mystepintoeternity,isnotwhatitmighthavebeen……”
口哨声从电话里传过来,断断续续地吹着那首英文歌的调儿,忽高忽低忽高忽低……
萧荆禾对身边的人说:“我和蒋队一起过去,你去忙吧,不用陪我了。”他天天守着她,已经好些天没有上班了。
她跌跌撞撞地走过去,颤着手接起了电话。
霍禽兽这才想起了他之前的禽兽行为,然后温柔一点,继续禽兽:“手给我。”
容历颔首:“麻烦了。”
萧荆禾同意了。
滴答,滴答,滴答……鲜红色的酒液一滴一滴落在地毯上,被明亮的火光折射出妖艳的红。
没有人说话。
萧荆禾猛地睁开眼:“容历!”
“inawhilemyflower,somewhereinadeserthaze……”
终于醒了,容历抱住她,拍拍她后背:“我在这呢,不怕了,都结束了。”
“放心,我们警方的人会寸步不离地守着。”
他以前只在床上这么喊她。
骑着小绵羊搞情趣?
“不要紧,死了就不会笑了。”
梦里的那场火也越烧越烈,冉冉火光里,有个高高瘦瘦的人影,那人背着光,手里拿了红酒杯,杯中红色的液体来回地晃。
他没说什么事。
他抱着她的腰,把腿抬离地面,他手长脚长,这姿势不太舒服,不过,嘴边的笑没停过。
偷闲居门口,两个刚下班的姑娘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他把指甲油的盖子扔在地上,从背包里拿了一条毛巾在擦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末了,把毛巾点燃,然后口哨声又响了……
“抱歉。”
林莺沉道完歉,蹲下去捡书。
对方说:“没关系。”
男人声音很斯文,伸过来的一只手白皙修长,虎口有一颗豆子大小的痣,他帮着把书一本本拾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