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荆禾低头吃饭,头顶的吊灯打在脸上,晕开两团嫣红。
她猛地睁开眼,呆滞了几秒,坐起来,看着他,整个人懵懵的:“嗯?”
她应:“好。”
她笑,明知故问:“怎么不一样?”
她也喜欢他的,她能确定。如果不喜欢,方才在林家她就会撇得一干二净,她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是他,扰得她魂不守舍。
容历沉默。
嗯,是吃醋了,唇都被她咬红了。
画纸下面盖了章印,‘子说’二字是繁体。
“……”
霍常寻少爷脾气上来了,没好气地说:“不是让你等我吗?”居然睡了?!他以前的女伴,有哪个像她,对他完全不上心!
萧荆禾拒绝:“不行。”她尚有理智,克制自己不能由着他,“我第一次来你家,留下来过夜不太好。”
容棠摸了摸下巴,断定:“他以后肯定是个妻管严。”
这是容历的亲笔画。
容菱忍不住酸他了:“我是别人吗?你也不和我同席啊。”
她想了想:“可以。”
霍常寻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我睡你床上。”
她回答得干脆,容历反倒愣了一下,目光紧紧盯着她:“阿禾,你答应了?”
“这笔账,我帮你算?”容历带了询问的意思。
容历是她男朋友,那么,她所有的事,她都愿意让他参与。
萧氏要融资,她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萧长山想合作的对象是容历:“你是做风投的?”
容历把她的脸掰回去,非要她看着他。
纪菱染站得远远的:“没有。”她不敢看他,低着个头,“里面钱太多,我刷不完。”
容历把脸埋在她颈窝里:“先抱一会儿,我想抱抱你。”
他走过去,踢了沙发一脚:“纪菱染。”
她乖乖站着,任他用力地勒紧了腰:“不先进去吗?”
容历抬着她的脸,在笑:“吃醋了?”
她说了:“给你睡。”
她看着画中女子的容貌:“定西将军有原型吗?”
他就只喜欢她。
他拉开灯,才看见沙发上蜷着的那一团。
她抬起头,看着容历的眼睛:“容历,我也喜欢你。”
她有些好笑了,萧荆禾啊萧荆禾,偏心得怎么这么快。
她回头看他,他正望着画里的人:“那幅画就是她的原型。”
容历放下茶杯,拉着她的手,把她抱进怀里,下巴搁她肩上蹭了蹭:“阿禾,你不要吃醋,我只喜欢你。”
萧荆禾微微蹙了眉。
一个杜撰的人物,为何会有画像?
是萧长山从台禅寺取走的那幅冬梅雪图。
他恼了,一把扯掉她身上的毯子:“纪菱染!”
他说:“我以后可能会很黏人,你要习惯,不要嫌弃我。”他找了她两世了,只恨不得把自己都揉进她骨头里,那样才不怕再弄丢。
他张开手,将她抱进怀里,低头伏在她肩上,红了眼眶:“阿禾,我等了你好久了。”
霍常寻抱着手,瞧那个在他面前畏手畏脚的小姑娘:“买了什么?”
过了十点容历才送她回家,车停在她家小区外面,他替她解了安全带,将一个樟木的盒子递给了她:“这幅画你带回去。”
她低头,把脸埋在他肩上。
席间,容菱故意调侃:“你不是不与女眷同席吗?”
“嗯。”
“……”
桌子前的墙上,挂了一幅水墨画,画上是个身穿戎装的女子,星眸入画,眉峰英气,她拿着剑,坐在马上。
她‘哦’了一声,起身,想起来了:“家里没有吃的。”
纪菱染刚睡醒,目光惺忪,精神还有点恍惚,也没说话,愣愣地看他。
好吧,她哑口无言了。
“爷爷,”容历嘴角有淡淡的笑意,“食不言。”嗯,他和阿禾确实是同寝的关系。
霍常寻踢了踢沙发:“起来,去给我做夜宵。”
霍常寻不知道她那倔得要死的小脑瓜里装了什么:“你买床干什么?”
她一脸吓到了的表情。
“好。”她伸手,环在他腰上。
“那你要给他投资吗?”不管容历会不会和萧长山合作,她都不会干涉,生意上的事,她不懂,也不想牵绊他。
容菱深有同感,感叹:“一物降一物啊。”
定西将军是她,莺沉是她,阿禾也是她。
容历把剔好了刺的鱼肉放在萧荆禾的空盘子里:“阿禾不是别人。”
容历依着她的意思:“那晚点再回去?”
这个不识好歹的!
晚上十点半林家的寿宴才散,十一点,霍常寻回了他在郊区的一处别墅,那地方是他母亲在他成年时帮他置办的,他嫌地方偏僻,没怎么住过。
霍常寻摸到打火机,点了根烟:“说话。”
他们是什么关系,她知道,她是他买来的。
霍常寻抽了几口,没了兴致,把烟掐了:“过来。”
纪菱染迟疑了许久,慢吞吞地走过去。
他扯了扯领带,解了领口的一颗纽扣,懒懒散散地半躺在沙发上,灯下,一张脸妖媚得紧,他拖着调儿,命令:“坐我腿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