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北被教得很好,像他母亲一样善良,像他父亲一样睿智,是个小君子。
周畅是个很厉害的礼仪老师,曾祖父曾是一位西方伯爵的启蒙老师,天北就被教得很好。
姜锦禹把天北给到秦左手里:“你把天北带去安全的地方。”
褚戈不想回去,所以,她要先发制人。
“chuge小姐!”
摊主不舍地把玩具熊给了姜锦禹,由衷地说:“这孩子以后必成大器啊。”
对方揣在口袋里的那只手突然抬起来,攥了根注射器,直接就往褚戈手臂上扎,她松开手,立马后退躲开,放下天北,她挡在前面,大喊了一声:“king,yan,帮我护着天北和锦禹。”
褚南天于心不忍:“我帮你把人一起绑来就是了。”他女儿喜欢的,他抢也要帮她抢回来。
褚南天语气冷了冷:“褚戈,别胡闹。”他了那么大精力把她出境的所有信息都遮掩,还是让人惦记上了,可见对方有多不简单。
她猛地回头,铁棒已经撞进了视线,出于防御本能,她抬手挡住头,没等铁棒落下,身体被重重撞开。
还恶人先告状!
天北笑着回答:“很开心。”
天北有点吓到了,小脸仓白,乖乖窝在秦左怀里,对姜锦禹说:“舅舅小心。”
姜九笙心都要化了:“谢谢天北。”
第九发……
king犹豫了一下,听从了。
褚南天一向不让她沾手这些事情:“你不用管,我会处理。”
天北看妈妈,妈妈点头了,他才点头说要。
姜锦禹下完课就来医院了,褚戈正无聊,在看高数,他一来,她就把书放下了。
“没有。”
她小脸惨白的,眼睛却很有神,说:“这一下挨得好值。”
“不用客气。”
姜锦禹按住她的肩:“别说太多话,也别动,有可能脑震荡了,你躺着。”又问,“头痛不痛?”
洗粟镇是一个没有春天没有梦幻的地方,只有杀生予夺,从她的十七岁到现在,所有青春里偷偷做过的梦,都是姜锦禹。
摊主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又中?!”
“锦禹?”
姜九笙带了天北来医院探病,褚戈精神已经好了很多,也没有出现脑震荡的症状。
他嫩生生的声音说:“天北是男孩子,可以不用玩偶。”他回头,看了看那个卖的女孩,“那个姐姐看了很久,她一定很喜欢。”
下午四点。
最后,她深明大义般:“女儿不会怨父亲的。”
小晴护士捂嘴笑,天北这个小爹控啊。
天北以为褚姐姐喜欢他的帽子,就把帽子拿下来给她玩,他去水果篮里拿了一根香蕉:“我给你剥香蕉。”
“我会给你准备那边的国籍和身份,再多派一些人过去,今天这样的事情如果再发生,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把你带回来。”
褚南天不吃她这一套,语气很强硬:“你的伤king已经都跟我说了,少跟我东拉西扯,立刻回来。”
“天北来了。”是普外的小晴护士,她过来换药,也认得时医生一家,尤其是小天北的脸,和他爸爸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医院上上下下的医生护士没谁认不得。
这正经严肃又不失周到礼貌的样子,跟他爸爸一样一样的,小晴护士被逗乐了:“好好好,不捏,我们小绅士要不要喝酸奶?”
小晴护士心都被萌软了:“像谁呀,这么乖。”
天北抱着熊,走到对面卖的小女孩跟前,那女孩穿得单薄,身上的体恤衫洗得有些发白,八九岁大,她看看天北,又看看他手里的玩具熊。
这一发,中了。
对方二十几个人,顿时一起围攻上来,他们的目标是褚戈,刻意把king和yan隔开,两人被逼得无路能退,king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拔了枪,几乎同时,对方也拔了枪,然而,谁都不敢轻易开枪,这里是江北,不是洗粟镇。
时天北乖乖让肖逸牵着,去了爸爸的办公室。
天北用力点头,并且礼貌道谢。
领头的男人个白种人,眼睛是蓝色,手里拿了根铁棍,说的是英文:“最好乖乖跟我们走,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king和yan就在几米外的地方,立马冲过来,yan去护着姜锦禹和天北,king去褚戈那里帮忙:“chuge小姐——”
她一睁开眼,就看见了姜锦禹的脸,脑袋还不太清醒,愣愣地眨了两下眼。
时瑾没有再说什么,急诊室的大夫出来,问:“哪位是病人家属?”
褚戈晚上七点才醒。
翌日上午。
他抱着她,在地上滚了几圈,她躺在草地上,这才看清他的脸,当即就怒了:“你是不是傻,不知道躲远点!”
对方穿着棒球衫,戴了一顶鸭舌帽,帽子压得很低,抬头后,突然伸出手。
姜九笙摇头,天北也跟着妈妈摇头。
姜九笙轻笑着说:“谢谢我的小绅士。”
姜锦禹没说什么,褚戈相当骄傲地说:“那当然了!”
他和妈妈又说了一会儿话,才把电话给了舅舅,舅舅他说了两句,然后才挂了。
被夸了的天北对老伯说了谢谢,又继续瞄准。
她用绝食威胁父亲来的江北,答应他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旦有危险,立马回去。
褚戈摸了摸天北的小帽子:“不痛了。”
摊主呵呵嘿嘿。
“去办一下住院手续,外伤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头部被重击,可能会有脑震荡,还需要留院观察两天。”
“知道了。”
天北说:“姐姐,我可以用这个跟你换一朵吗?”
他还是妥协了,到底还是心疼她。
褚戈摸摸他的头。
“怎么回事?”时瑾问姜锦禹。
男人逼近:“跟我们走了你就知道了。”
也不喜欢洗粟河,不喜欢河边的罂粟,不喜欢年幼时父亲送的那把枪。
她毫不犹豫:“有,他很重要的。”声音有点哽咽,她求父亲,“别让我回去好不好?”停顿了一下,“父亲,我不喜欢洗粟镇。”
褚戈感觉她已经被治愈了:“谢谢天北。”
她喝了一口水,才接通了电话:“父亲。”
这时,人群里出来二十几个人,围着褚戈逼近。果然,不是冲着天北来的,是冲着她来的。
秦左拦不住,打了电话求援。
天北外出,时瑾自然是派了人跟着保护,十几个保镖都来了,还有秦左,牢牢把天北围在中间,king和yan见这边安全了,立马追去褚戈那边援手。
姜九笙在电话里问:“玩得开心吗?”
摊主把放在架子最上面那个最大的毛绒熊拿下来,笑强颜欢笑:“孩子,你会打枪啊?”
“你帮我请假了吗?”
“嗯。”姜锦禹把椅子挪近一点,声音比平时轻柔了许多,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天北认认真真地回答了一句:“像爸爸。”
她眉间的阴郁消散了:“谢谢父亲。”她又问父亲,“查到了吗?是谁做的?”她想了想,“对方好像并不想要我的命,只是想抓我。”
她要坐起来,姜锦禹过去扶她,把水杯给了她,就起身回避了。
褚南天久久沉默。
又气鼓鼓的:“让我自生自灭吧。”
褚戈牵着他:“天北不喜欢玩偶吗?”
时瑾手术结束后就去了急诊室。
她卷起袖子,侧踢了一脚,踹倒了一个男人。
他奶气地说着大人的话:“不用谢,周畅老师说,鲜要送给美丽的淑女,我想给妈妈送,但是绅士不能折院子里的,所以我给妈妈赢了一朵玫瑰。”
他说:“担心你。”
褚戈摇头,揉揉眼睛:“跟做梦一样。”她咧嘴笑了,“一睁眼就能看见你。”
时瑾从推车上拿了个干净的口罩,给天北戴上,对医助肖逸道:“肖医生,麻烦你帮我带他过去。”
海盗船里藏着的男人跳出来,站在褚戈后面,抡起了铁棍。
她哼了哼:“既然你都不爱我了,就不用管我的死活了。”
除了卧槽,摊主已经找不到词来表达他的心情了,他摆一天的摊,也就遇到那么一两个十发九中的,不是练过的,就是退伍的,这个三四岁的奶娃娃……
小可爱呀~
第五发……
第六发……
“好。”
她笑得很坏的样子:“那有没有问我们什么关系?”
她的导员是位年轻的女士,比起请假原因,她对八卦更好奇一点。
姜锦禹停顿了三秒:“……有。”
褚戈凑过去:“你怎么回答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