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摇摇头:“我太太很喜欢吃这个,能问一下是怎么做的吗?”
一节课,二十分钟。
打火机的摩擦轮滚动,擦出一簇蓝绿色的火光,映进他镜片下的瞳孔里,幽幽的光在里面跳跃。
那位准妈妈听他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气不打一出来:“我怀孕六个月,才胖了五斤,你呢,你胖了整整十五斤!”
时瑾走到后面:“崔医生。”
两位都是年轻的准妈妈,素面朝天,称不上漂亮,却和善顺眼。
顿时,练习室里一片哄笑,那位准爸爸也不介意,笑着哄老婆给他吃两片。
情况很复杂,手术成功率太低,崔医生没把握,不敢开刀,科室其他医生也不敢,这种特殊心脏手术,只有时医生敢开胸,不仅是因为他能救,也因为他不怕救不活。
他说:“没什么?”牵着她回了位子。
这个萝卜,难得对她胃口。
“累不累?”
这会儿,雨下大了一点,姜九笙喊住她:“会淋湿,等等吧。”
瑜伽课结束的时候忽然变天,外头下起了雨,雨势不大,只是降雨后气温有些低,停车的位置离写字楼有一段距离。
这次,也确实是病人不负责任。
时瑾礼貌又温和:“我太太想尝尝你的零食可以吗?”
他很少会放下她一个人先离开的,姜九笙能猜到一点了:“是不是医院有事?”
她话刚落,身后,有人接了她的话:“雨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了。”
比起救死扶伤,他更宁愿陪在她身边,当一个最寻常的准爸爸,可是,他得去啊,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他得给她积德。
果然是陌上人如玉啊。
时瑾拧了拧眉,压着声音:“我今天休假。”
好男人啊!
崔医生在电话里很焦急,语速很快:“时医生,407的病人偷偷喝了酒,出现紧急情况,可能等不了了,要马上手术。”
果然,很酸很酸。
他起身:“我让秦左进来陪你。”
刚到楼下咖啡厅,他手机响,与唐延打了招呼,去外面接听:“父亲。”
时瑾不是很能吃酸,眉头都皱了:“很喜欢?”
“看什么呢?”
“不用谢。”她都要被时医生眼里的星辰闪晕了眼了,不理会老公翻上天的白眼,说,“不够吃再来夹。”
那位准妈妈笑得腼腆:“没事没事,不打扰。”她把罐子递过去,很是热情,“是还要吗?”
算算时间,她和常茗也认识八九年了。
当时她便想,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他又怎么会知道,不过,他确实让她睡着了,仅用了十分钟,一个故事的时间。
唐延从后面过来,也往窗里瞧了两眼:“这一层不是瑜伽室吗?”
姜九笙走过来:“怎么了?”
醋味很浓,时瑾凑近她,轻轻嗅了嗅,问她:“好吃吗?”
“很好吃。”她夹了一块,喂给时瑾。
推开门,时瑾走了。
突然很想很想吃……
她老公一脸无辜:“这能怪我吗?”
他说了声‘回见’,转身回了写字楼。
他靠着墙,稍稍拉了拉领带,低头:“快了。”
她跟着瑜伽老师的动作,应了一句:“好。”
她接过纸笔,端端正正地签了名字。
“我、我也要。”
准妈妈要气死了,揪着他的胳膊数落:“你还好意思说不怪你,我买那么多孕妇饼干,都没吃上几口,就被你吃光了!”
他似乎很钟爱黑色,总是一身黑色西装,连袖扣也是黑色,还有他的伞,与上次一模一样。
他看着她,沉默了须臾,说:“抱歉,我要先离开了。”
果然,别人家的老公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她笑了笑,说:“他去救人了。”
原本矜贵疏离,这么一笑,雅人深致。
也有人过来合影,姜九笙脾气好,都一一答应,她不是很爱笑,但一笑,不见一点清冷,温柔又清雅,没有一点艺人的架子,随和得很,大概因为怀孕了,穿着宽松的卫衣,没有化妆,整个人看上去都很柔和。
他父亲几乎立马沉声怒斥:“不行!”
那位准妈妈惊了一跳,嗓门一收:“时、时医生。”她老公当场翻了个白眼,结婚三年,都不知道自家媳妇还能这么斯文秀气,掐着柔柔的嗓音,“有事吗?”
毫无根据的话,却教人轻易信服。
她自己都无奈。
姜九笙点头:“嗯。”她又吃了一块,“而且,不会想吐。”这一阵子,她吃什么吐什么,时瑾给她做了许多止吐偏方都不顶用。
孕妇啊。
姜九笙拉住他,很纠结,还是说:“算了。”时瑾哪做过这样的事,他受的是贵族绅士教育,去要萝卜……有点为难人了。
姜九笙接了伞:“已经是第二把了。”上次在柏林的医院,也是给了她一把这样的黑色大伞。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心理医生说话都是这样缓慢又耐心,音色像低沉的催眠曲,让人听着舒服愉悦。
“不用那么多。”时瑾用一次性的水杯装了几片,浅笑,“谢谢。”
话里,动了怒。
练习室里的议论声安静下来了。
时瑾复述了一遍,确认没有记错之后,道:“谢谢。”
“能给我签个名吗?”这位准妈妈肚子很大,方才练瑜伽的时候,怎么都下不去。
时瑾笑着哄,把她的手拿开:“乖,等着。”
准妈妈一巴掌拍过去:“那你还吃我萝卜!”
她回头:“常医生。”
她老公气得把整罐酸萝卜都吃光了!
秦左说她去买伞。
练习室里没开暖气,时瑾怕她运动后回受凉,拿了外套给她穿上。
她不介意的,一点情绪都没有,笑着说:“你是去救人,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催促他,“快去吧。”
“你想开什么条件?”本来两家联姻就是为了利益,褚南天要解除,当然也要赔上筹码。
他的父亲腾霄云先生,了半辈子心血,想要把他教成无情无爱的人,可惜,差了一点,就差了一点,就差那一个人了。
时瑾音色沉了几分:“他的病什么情况,他不是不知道,还过度饮酒,自己的命自己都不负责任,我为什么要管?”
话被他打断,他眉宇忽然锋利,斯文儒雅的面容添了三分戾气:“父亲,我有一个很想要的人。”
随后,他过去那边:“不好意思。”
姜九笙点头,让他拿着,吸了几口。
她第一次见常茗,是她失眠症最厉害的时候,那时候她车祸失忆,刚到程家,整晚整晚地失眠。
一同过来的,还有两位。
她说好。
温诗好故意伤害罪成立,另外她原本就在缓刑期间,两罪并罚,被判处八年有期徒刑。
蒋平伯走私与洗钱的胁从罪名成立,但由于他协助警方破案有功,酌情轻判,最后被判处了四年有期徒刑。
案子主谋苏伏,因贩毒、走私、洗钱,以及杀人罪,四罪并处,最终被判处了死刑,立即执行。
二更很晚,不要等,明早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