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327：养胎一二三事，锦禹褚戈亲亲（一更
“苏问的后腰有一个刺青，是西塘苏家的族徽。”
哦，苏家的人。
月底，苏问去了一趟西塘，本来是要去看宇文听比赛的，飞国外的机票都订好了，苏津说他病了，缠绵病榻起不来，苏问只好连夜赶回去。
苏家人都在，老老小小一大家子。
“老四，你回来了。”
说话的是苏家的老二苏丙羡，年将五十，算起来，比苏问都大了好几轮，年纪可以当他爹了，面上还要卑躬屈膝。
下面几个小辈，都比苏问年长，纷纷低头喊四叔，一个比一个拘谨。
苏家的人，都怕苏问，老爷子也说了，除了老四是主子，剩下都是打工的，能不怕吗？被扫地出门也是苏问一句话的事情。
苏家主宅是旧地主时留下的祖产，装修古色古香的，一大家子都站着，只有苏问坐在首位上，下人上了一杯大红袍，他端起来，稍稍抿了一口，扔了句‘太浓’，下人立马战战兢兢地退下去重泡了。
褚戈有点难过了：“你没有别的话跟我说吗？”
少了一只闹腾的狗，屋子里整个都安静下来了，阳台也宽敞了，时瑾心情不错，嘴角上扬着，把地上一根狗骨头的玩具扔到垃圾桶里，洗了手喷了消毒水才去抱姜九笙：“想吃什么？”
时瑾说：“只能吃一点点，孕妇要忌口。”
姜九笙于心不忍：“送去锦禹那边不行吗？”
徐博美：“汪！”错了错了，大的在前面，小的在后面，“汪！”
是的，时瑾要送走博美，连狗带窝，全部送走，玩具都不留一件，这架势，让博美有种错觉——它要被抛弃了，注意，不是寄养，是！抛！弃！
月份小，还没有显怀，小腹平坦，自然什么也摸不出来，不过时瑾最近养成了习惯，总喜欢摸她的肚子，兴致来了，便掀了衣服去亲。
时瑾说：“早做打算。”
罪魁祸首扫了它一记冷眼，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回吊篮椅，抱着他老婆问：“中午想吃什么？”
她一动没动。
周越不说话了。
苏津一听屋外的脚步声，就知道是谁来了，扔下佛珠跑出去：“问问，你来了。”
姜锦禹抱着只大箱子，愣住。
苏伏上前，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喊：“四叔。”
褚戈和king走了。
她着实愣住了，眼神都放空了十几秒，然后回了神，把表情管理好，面无表情地说：“那你去找医生啊。”
“锦禹。”
姜九笙拽住他手腕：“时瑾。”
苏问打小这样，老爷子惯的，让家里其余三个儿子以及若干孙子孙女给他当马骑，一个爹生的，天差地别的待遇。
苏问上下打量他：“你不是说你病了吗？”电话里肺都要咳出来，说什么缠绵病榻，时日不久。
放下茶杯，苏问懒懒念了声：“苏必青。”
姜锦禹蹲下，抿着唇，把地上的东西一件一件拾回箱子里。
苏问尝了一口，没说什么，让人退下了，茶杯搁下，手里还把玩着茶盖，语气漫不经心似的，不咸不淡地说着：“我苏家不窝藏逃犯，没有报警，你们父女两就该烧香拜佛了。”
苏丙邺被下了面子，挂不住脸，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老四，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九笙想了想：“辣的。”
她郑重地说：“师生恋也不好，你不要收女学生的情书了。”
这博美犬很热情，更显得少年冷漠，面不改色，没有一点动容，他好像总是这样，没什么喜怒哀乐，话也很少。
姜九笙心软：“博美有注射疫苗，也有按时驱虫，不会要紧的。”
若是女孩，就多留些日子，若是男孩……趁早送去徐家，晚了她定舍不得了。
狗子不想走。
她懒洋洋地靠着时瑾：“不准的。”
她永远不会忘记，king送给她的那个生鸡蛋。
最少要到三个月，才能知道宝宝的性别。
姜锦禹听完，默了一会儿，说：“一路顺风。”
苏伏攥着手，指甲把掌心都掐破了，苏丙邺只对她说了一个字，忍。
上一秒还声嘶力竭地动山摇的狗子，下一秒就安静如鸡，缩在箱子里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吭一声了。
苏丙邺被堵得喉头一哽。
“周秘书，我爸没告诉你，我大学学的什么？”谈墨宝体贴地告诉他，“殡葬专业。”
落在时瑾眼里的阳光，一下子全暗了：“一想到要在你身上动刀，我就怕得不行。”
他便没见过那个女人的腰比他家笙笙的细，欢爱的时候，两只手就能掐严实了，细得他都不敢用力，怕弄断。
“……”
苏津脸不红心不跳地睁着眼说瞎话：“是啊，想儿子想的，相思病，一看到你马上药到病除了。”
姜九笙不忍心再看，去喝一杯黄桃酸奶冷静冷静，刚打开冰箱——
苏伏没做声，她父亲苏丙邺替她出面：“老四——”
谈墨宝全程就呵呵。
“太凉了，你不能喝。”时瑾把冰箱门关上，“我去给你冲奶粉。”
谈·旺财·墨宝拍拍她的肩，用过来人的语气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叹气，抱了抱少女，“想我了就来我的直播间，我们一起飞。”
徐博美撒丫子追上去，表情超凶！
满屋子的老老小小，没一个敢做声。
“不行。”时瑾很坚持，语气强硬，“博美黏你，不寄养远一点我不放心。”
时瑾弯着腰，正在收拾博美的狗窝，他放下手上的东西，把姜九笙牵回吊篮椅上，说：“不行。”
这老头！
“对孩子不好吗？”姜九笙仰着头，鼻子刚好到他下巴，说话时，气息缠绕在他喉结那里，像羽毛轻轻地刮，痒痒的。
若是以往，她用这样的语气，时瑾势必什么都依她，这次不顶用了：“乖。”他拍拍她的头，温声细语地哄，“你要是想它了，可以去徐家看它。”
苏问：“……”
光从后面打过来，落在少年身上，他耳根一点一点通红，箱子里的狗玩具摆放凌乱，没了秩序。
“汪……”
谈墨宝一脸戒备：“我跟你不熟，你别乱叫。”
“汪！”
茶盖被苏问随手扔在了一边，他抬抬手，下人立马递过去一块手绢，给他擦了擦手，一条腿踩在椅子上，他跟个祖宗似的：“今天我就把话放这里，惹是生非我不管，有本事别让我知道，我懒得管你们，不代表你们能胡作非为。”顿了一下，他抬眼皮扫过去，“懂？”
除了苏问，这东厢院，谁都不能乱闯。
二三十载死别，仿若昨日。
时瑾往前一点点，把自己送过去让她的唇够得着，凉凉的，软软的，他被亲得很舒服，喉结滚了滚。
然后，他蹲下，把箱子里的物件从大到小排列好，最后把博美犬提起来，放在了打包箱的最左边，因为它比玩具大件。
“好。”
小白菜啊，地里黄，三岁没了爹，四岁没了娘……
狗子舍不得妈妈。
褚戈用力点头。
姜锦禹刚走到玄关，博美撒丫子跑过去，围着他转圈圈。
箱子掉在地上了，狗玩具与狗粮滚落了一地。
“汪。”
下人端来了新沏的茶，哆哆嗦嗦得奉上一杯。
徐博美挥爪子：“嗷呜！”妈妈！
“姐，姐夫。”
欺负狗子的舅舅，不怂，就是干！
这一次，停顿了很久。
上午的太阳，从东边打过来，把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长。少年矗立着，默然地看着少女，眼底有丝丝缕缕的茫然。
箱子里的狗：“汪。”
苏津滑了火柴点了柱香，拉着心肝宝贝儿子到画像前：“问问来，给你妈上柱香。”
顾虑太多，他担心得太早。
可能因为怀孕，她最近的口味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医生说情况不太好。”
这下谈墨宝沉默了。
然后，她又不说话了。
时间还早，时瑾搂着她坐在吊篮椅里窝着，在她耳后啄吻，语气轻快：“酸儿辣女，笙笙，”他摸摸她的肚子，“这里面可能是个女儿。”
好狗不吃眼前亏。
时瑾拎着它的脖子，扔了两米远。
很遗憾，博美以后见不着了。
她没办法了。
她说：“我又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king双手接过去，郑重点头，本来就长得凶，一脸沉重的表情，有点吓人，来来往往的旅客，自动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