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314：笙笙怀孕，瑟瑟与队长同居
早冬，有风，气流微急。
枫城飞江北的航班ca3612晚点了半小时，头等舱的过道里，身形窈窕的女孩子正在来回踱步，她穿着黄色的呢绒外套，白毛衣，搭配黑色的雪地靴，戴着粉色猫咪的口罩，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一闪一闪的星星。
这看上去就像吃可爱多长大的女孩子，正是景瑟。
她‘上蹿下跳’有几分钟了，陈湘忍不住说她了：“你干什么呢？走来走去的。”
她回首，冲陈湘笑眯了眼睛：“我高兴呀。”她很高兴，眼睛都弯成了两轮月牙儿，“马上就能见到我家队长了，好兴奋。”
兴奋地想跳舞！
陈湘白了她一眼：“二傻子。”又不是几百年没见过，瞧这没出息的样儿！
景·二傻子·瑟才不理会经纪人的鄙视呢，继续兴冲冲地在飞机过道上走来走去，像只好动的小黄鸭子。
后面座位上，长卷发的女孩犹豫了很久，偷瞄了很久，还是上前了，不太好意思地问：“你是瑟瑟吗？”
秦云良嘴硬，振振有词：“空口无凭，这是诬赖。”
秦云良歇了一口气：“当天晚上我就赶去了华南公馆，本来只是想跟他谈谈，让他放我一马，可我没想到他居然拿着文件要去找秦行，我只能拦下他，拉他去了楼顶，他很不耐烦，根本听都不听我解释，我没办法，就趁他不备，把他推了下去。”
四周全是人，景瑟没戴口罩，自然被认出来了，许多人起哄，也有许多人拿出手机在拍，她羞怯了，推霍一宁：“队长，有人在看。”
就是说，有人借着秦云良买凶杀人的东风，顺手牵羊地干掉‘姜九笙’，反正邱明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多给点好处，他自然会全部推给秦云良，而且证据都提前备好了，分明是早有绸缪。
不仅景瑟，霍一宁也圈了一大波粉。
人群顿时哗然，小孩儿的母亲急得大喊。
秦云良一听，立马矢口否认，语气很愤慨：“没有！我没有说过，我跟姜九笙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她，不是我，我只要秦明立的命，姜九笙被害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景瑟。”
她又推，往后退一点点，回头红着脸对拍照的人笑，怯怯地，却大声地说：“这是我男朋友哦，人民警察，特别帅！”
秦云良募地抬头：“什么姜九笙？我只让他替我杀秦明立。”
她怎么像个傻子了？
机场大厅，人来人往。
霍一宁拽住他的手臂，回身一个过肩摔，把人压在了地上：“拷上。”
秦云良低着头，不像先前那样嚣张不逊，他老老实实地招认：“二十八号那天中午，我收到一条消息，说秦明立手里有我私吞公款的证据。”
护士对她微微一笑：“到你了。”
秦云良脸色骤变，眼底惊慌一闪而过，迅速又恢复了常态，强装镇定地反问：“邱明是谁？”
忽然——
蹲在地上的女孩立马站起来，挺直腰杆：“到！”
陈湘看了看四周，还好没人偷拍，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景瑟一眼：“你能别像个傻子一样到处炫耀你男朋友吗？”
“当时太慌张，我怕有人会上来，就把文件袋压在了楼顶的盆栽底下。”
邱明低头看地，愣了一下。
“邱明的口供里指出，你了两百万，买的是两条人命，秦明立一个，还有一个是姜九笙。”
“是。”
蹲在地上捡东西的女孩抬起头，口罩遮住了脸，声音软软的，睁着人畜无害的一双大眼睛：“你能抬脚让一下吗？你踩到我的防晒霜了。”
“不知道，匿名的。”秦云良继续，“我没敢全信，就打电话到秦明立那里确认，我套了他的话，他确实收到了一份机密文件，还说只要交给秦行了，他就有机会翻身，我当时就慌了，骂他过河拆桥，居然出卖我，然后我们在电话里吵了起来，不管我开什么条件，他都不肯缓一缓，非要去找秦行揭发我。”
“嗯。”
家属小姐姐：“……”
女医生手里拿着检查报告，轻声询问：“莫小姐，请问你结婚了吗？”
她脾气好，声音软软的，眼睛很大，表情有一点蠢，却萌得不行，体贴地问：“你弟弟叫什么名字？我给他to签。”
邱明神色慌张，回头看了一眼，迅速又转回视线，匕首的刀尖一直紧紧抵着小孩的脖子：“让门口的警察都退开，放我走。”
邱明落网，刑侦队第一时间提审了他，他供认不讳，态度很配合，审完了邱明，接着就是秦云良。
“to李玄武：
陈湘好心累，深吸一口气，晓之以理：“行，就算是实话，咱低调点可以不？”
配合很完美啊……
女人很欣喜，不失礼貌地询问：“能给我签个名吗？我弟弟最喜欢你了。”
陈湘拉住她：“诶，你戴口罩啊。”
“腾飞，”他走到登机牌办理窗口，站在排队的队伍里，不动声色地睃视周围，“你让人守住各个出入口。”
秦云良知无不言：“秦明立住院的第一天，我就派人守在了医院，我以为他活不成了，可他偏偏恢复了意识，我怕他醒过来指证我，就找了杀手帮我杀掉他。”只是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邱明会坑他一把。
额，被夸得有点懵。
霍一宁从审讯室出来，汤正义立马过去问了。
家属小姐姐对景瑟的印象超好：“我弟弟叫李玄武，玄武门的玄武。”
怎么突然扯到男朋友了？
真好哄。
霍一宁拿出手机，按了个号：“凶手就是要让我们查不出来。”接通后，他说，“苏伏钻了空子，把罪名都推给秦云良了。”
对此，景瑟自己也是十分苦恼的：“我也想低调啊，可我忍不住啊。”她叹气，很真挚的表情，“我家队长那么优秀，你叫我怎么忍得住。”
不能继续夸男朋友，景瑟有点遗憾：“哦。”她赶紧签了个to签，跟家属小姐姐说了再见，才乖乖回到了座位上，问经纪人，“什么事啊？”
霍一宁嘱咐了句：“这个女人太狡猾，褚南天那批货，你小心。”
家属小姐姐也不太确定：“是吧。”
就因为这厮自从公布恋情之后，三句不离男朋友，逢人就夸，因此得了个夫控的名声，宅男粉都掉了一大波了，不过，软妹粉倒是来了不少，还有cp粉。
霍一宁沉声：“景瑟。”
霍一宁环顾四周，将蓝牙耳麦打开。
她扭头，不开心！还没夸完！十分之一都没夸完！
又漂亮又乖巧。
男人立马察觉到不对，背着旅行包扭头就跑。
“谢谢。”
“还装傻？”霍一宁不急，懒洋洋地坐着，手搭在桌子上，把玩着钢笔，“他已经招了，说你买凶杀人。”
霍一宁眉宇染上了几分笑意，只是不敢大意，目光始终严阵以待地观望：“乖宝，我在执行任务，等我二十分钟，嗯？”
早孕血检不用空腹，也不需要等很久，莫冰陪姜九笙在医院等结果，来来往往的路人里有不少黄种人，莫冰让姜九笙戴了口罩，即便是异国他乡，也说不准会有人偷拍，还是仔细为好。
“买凶杀人，可能要判个二三十年。”霍一宁停顿了一下，翻开本子，笔尖落下，开始记录，“从现在算起，你多说一句谎话，就多判你一年。”他笑，语气随意，“信不信？”
家属小姐姐：“……”
邱明痛叫了一声。
随后，她拨了电话。
安检员抬头，看了男人一眼，迅速挪开眼睛，说：“请稍等。”
邱明挟持着人质，一步步后退，机场的旅客都自动退让，避之不及，生怕殃及池鱼，离机场大门越来越近。
电话那边，是时瑾。
推开诊室的门，医生是个女人，白种人，年纪不大，戴了无框的眼镜，蓝色的眼睛，长相很温和，对姜九笙笑了笑：“请坐。”
这就是后话了。
霍一宁赶过来，立马拦下刑侦队的人：“全部听令，退后。”他安抚邱明，“别伤害她，你要怎么样我都答应你。”
一个戴着口罩的年轻女孩突然从人群里摔出来，像是被什么绊了一脚，跌坐在了地上，包包掉了，化妆品顿时滚了一地。
正巧，一个罐装的防晒滚到了邱明脚下，他踩到了，脚步一顿。
她一点怨言都没有，很开心地夸他：“我家队长真棒。”
陈湘受不了她那个蠢样，脑瓜疼得不行，压着声音催她：“你快点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霍一宁沉吟思忖了须臾：“继续，买凶杀人的部分。”
正排到队前的男人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到脸，他低着头，把身份证和登机牌递给了安检员。
就是这么一下，霍一宁趁机迅速上前，毫不迟疑地徒手伸过去，抓住了邱明握匕首的手腕，不等他反应过来，用力往外扳。
景瑟手里还握着眉笔，没签完，就忍不住她骄傲的小表情了：“我男朋友也是警察哦。”
要他命都给！
霍一宁摘了棒球帽，额头全是汗：“抓犯人是警察要做的事，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不知道躲远一点？”
“……”
还不够，景瑟掩着嘴，喜滋滋地分享她的小秘密：“他长得也可俊了，我给你看他的照片。”立马掏出手机，献宝似的给家属小姐姐看，“好看吧，是不是最俊？！”
霍一宁抬了抬眼皮，慢吞吞的语调：“汇款证明与录音通话都有，铁证如山，你还要抵赖？”
她不肯跟经纪人走，推了个行李箱，跟他来了警局，天都黑了，她等了快两个小时，霍一宁心疼她，有些自责，走过去抱她：“瑟瑟。”
飞机着陆，停稳了，陈湘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先下飞机。”
陈湘问她：“怎么了？”怎么一秒晴转阴了。
景瑟抬头，很惊喜的表情：“他是公安大学的？”
“对啊。”姜九笙摊开手心，给莫冰看她掌心的冷汗，“拿格莱美大奖都没这么紧张过。”
“我跟你说——”
指令下达完，霍一宁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眼底的冷峻瞬间柔和了：“瑟瑟。”
借刀杀人。
霍一宁亲自审，对方神色一如既往的不耐烦，霍一宁从容自如：“邱明已经落网了。”
霍一宁笑，低头，撬开她唇齿，深吻。
妇产科的护士在门口叫号，用英文重复了一遍：“请问哪位是莫小姐？”
“……”
景瑟用白眼瞟她：“才不是呢。”她揪着心口的衣服，表情很难受的样子，“我是在担心他。”
小孩的母亲立马跑过去，心有余悸，直掉眼泪。
家属小姐姐从包里找了本子，没有翻到笔，就拿了支眉笔，递给景瑟签名。
门口，便衣警察都站出来，退到一边。
秦云良很配合，全部认了，除了‘姜九笙’遇害一事。
“哦。”
还有那位家属小姐姐也在原地凌乱，看着本子上的to签，一头黑线，嘴巴角抽。
一旁，戴口罩的女孩把掉在地上的瓶瓶罐罐都收拾进包里，又从里面摸出一块白巧克力，递给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孩，声音温软地哄着：“不哭了，要不要吃巧克力？”
说完了，她就乖乖钻霍一宁怀里了，踮起脚去抱他的脖子，把红红的唇送上去，给他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