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310：一个怀孕了，一个流产了

“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我撒谎了，明立出事的时候我根本没见过你，你的不在场证据是假的。”

温诗好顿时哑口无言。

章氏步步紧逼，气势凌人地大声质问：“说啊，那个时候你在哪？”

温诗好双手攥着衣角，下意识扯了扯，低着头，不看章氏的双眼：“我在房间里。”

“你撒谎！”高跟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章氏朝前两步，目光逼近温诗好，“我去过你的房间，你根本不在。”

温诗好神色登时慌乱了。

章氏彻底冷了眼，阴着一张脸，一字一顿地逼问：“我再问你一遍，你当时在哪？”

她张口结舌，答不上来。

章氏冷笑：“怎么不继续狡辩了？”眼神阴冷，定定地盯着温诗好，“就是你，是你推明立下楼的！”

汤正义继续：“这期间还有没有发生其他特别的事情，比如他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见过什么人。”

章氏苦笑，眼泪滚下来，她扶着墙平复了一会儿，脚步虚浮，跌跌撞撞地走进了病房。

赵主任默了片刻，摇摇头，语气沉重：“要做好心理准备，病人持续深度昏迷，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上午十点，汤正义和蒋凯去了一趟天北医院，这才知道了温诗好流产的事，难怪秦夫人改口供，孩子没了，这情面也不用看了，婆媳撕破脸，你咬我我咬你呗。

人走后，汤正义问副队：“秦夫人来干嘛？”

温书华抓住她胡乱挣扎的手，沉吟了老半天，说了一句：“孩子没了也好。”

温诗好沉吟了片刻，点了头。

“……”

“没有。”

“没有了，我知道的都说了，为了尽快排除我的嫌疑，我不可能还有所隐瞒，希望你们警局能尽快破案，还我清白。”

章氏松了一口气，朝病房里张望了两眼，问主治赵主任：“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整个楼梯间里，回荡着女人声嘶力竭的叫喊，阶梯上，还遗落了两只杏粉色的女士平底鞋，十几步阶梯下面，温诗好抱着肚子蜷在地上，宽松的孕妇裙下面，一片殷红渗出来，她痛得脸色惨白，看着一地的血，痛苦地呻、吟：“我、我的肚子……”

半个小时后，重症病房的门开了，脑外科的赵主任出来。

不在场证明可以排除嫌疑，可只是没有不在场证明，也一样定不了罪。

“不是我！”她抬头，大声否认。

是夜，天北医院。

蒋凯接话：“刚好相反。”蒋凯喝了口水，“她也说是温诗好自己摔下去了。”

温诗好懒得争辩：“随便你怎么想。”她不由分说，“我先回去了，医院味道太大，我受不了。”

赵腾飞耸耸肩，说是咯：“你和蒋凯去一趟医院，给温诗好再做份笔录，秦夫人改了口供，现在只有温诗好没有不在场的证明。”

蒋凯打开记事本，开始记录：“请说。”

做完口供，汤正义和蒋凯又去重症病房见了另一位‘犯事儿’的嫌疑犯，温诗好控告陈易桥故意伤害致使流产，本来是要把人带去警局暂时拘留的，结果，陈易桥甩了一份孕检报告，说必须留在医院保胎。

电梯迟迟不来，身后章氏的视线灼热，温诗好一刻都不想多待，干脆走楼梯，刚推开安全出口的门，便听到一声尖锐的女声。

汤正义自顾揣测完，又问温诗好：“还有别的事情吗？”

声音很大，饱含愤怒。

秦家大夫人章氏一大早就不请自来，霍一宁在查毒品案，秦明立的案子暂由副队赵腾飞负责，赵腾飞给章氏重新做了一份笔录。

赵主任说了几句宽慰的话，离开了病房，章氏扶着墙站起来，面色惨白，脚下无力，走几步便摇摇欲坠。

汤正义继续正事：“秦明立坠楼的当时，秦夫人在楼梯口看见秦行、秦海之后，第一时间去了你的房间，根据她的口供，当时你并不在房间里，而且，事故发生之后，你是最后一个下楼的。”汤正义看着温诗好，注意她的表情变化，问，“请问这段时间，你人在哪里？”

副队赵腾飞问刚回来的两人：“认了吗？”

孩子也没了，这个婚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拿了包，她绕过章氏，直接走人，身后，章氏还站在原地，目光阴毒，眼里全是火焰，恨不得上前去撕碎她。

汤正义头疼着：“不认罪。”眉头皱得跟小老头似的，“只有楼梯口有摄像头，楼梯间里面拍不到，陈易桥否认故意伤害，说是温诗好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而且，”

温诗好募地安静下来，若有所思。

“就算如此，你又算什么东西？”章氏眼里火冒三丈，“你有什么资格来插手我秦家的家事？”

温诗好神色骤变，眼神阴狠了，情绪很激动：“陈易桥那个女人把我推下楼梯，害我流产，我要告她故意伤害。”

也就说，原配小三之战，汤正义捋了捋思路，说：“这件案子我们警方会另外立案调查，之后，会再和你联系。”还是言归正传，先说今天来的目的，“现在，关于你丈夫那个案子，警方要重新给你录一次口供。”

赵腾飞无语凝噎了半天，就不明白了：“这两人不是婆媳吗？自己孙子没了，怎么还帮着外人？”

章氏呆若木鸡。

章氏摆明了要帮着陈易桥，这个案子算是搞不下去了，死无对证，温诗好只能哑巴吃黄连了。啧啧啧，秦明立还没死呢，这‘后宫争斗’就白热化了。

蒋凯笔顿下来，追问：“那份文件现在在哪里？”

章氏失魂地抬头，问：“孩子呢？保住了吗？”

章氏闻言，身子一晃，瘫坐在了地上。

章氏眼底火焰喧嚣，一点都不见平息，显然是不信她的推辞。

时瑾从后面抱着她，下巴搁在她肩上，病房里的窗帘没有拉，窗外的星辰落在他眼里，他说：“她有不在场证明。”

温诗好说：“我不知道，他没有给我看过。”

汤正义公事公办，到了病房就开门见山：“你好温小姐，我们是刑侦一队的。”

温诗好回过神来，怔忡了半晌，抬起手，在肚子上摸了摸：“妈，我的孩子是不是没了？”

温书华坐在病床前，喊她：“诗好。”

温诗好目光立马避开，低头，思忖了片刻才回答：“我在洗手间。”

时瑾不假思索，很肯定：“不是她。”

她有些好奇，不禁再谈道：“可只有她没有不在场的证明。”

沉默了许久，温诗好开口，没有反对温书华的提议，只是怒气未平：“那个女人我也不会放过她，我要让她坐牢。”

赵腾飞凑过去，还挺好奇：“而且什么？”

江北市局。

她摇头，回忆了一会儿：“我午休去了，后面的事情不太清楚，等我醒来的时候，苏伏刚好从秦明立的房间出来，不知道谈了什么，秦明立在她走后，打了很多个电话，好像在说工作交接的事情。”停顿了很久，她又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哦，他还在电话里和秦家老五吵了一架，应该是交接工作的事没有谈妥，所以晚上秦云良又来了一趟公馆。”

章氏走过去，抬起手，朝着她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

就知道是这样，‘死无对证’，全凭一张嘴，查无可查，线索又断了。

这时，急救室的护士过来，知会她：“秦夫人，二少夫人出来了。”

证词和公馆的保姆说的一致，没有差入。

她想了想，才回答：“秦行收了他的权，时瑾还废了他一根手指，他脾气很狂躁，一直在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