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是艳丽的红,一根带子系着,从腰间绕到脖子,客厅的灯不是很亮,是暖色的白,更衬得她肤色白皙,刚沐浴完,染了淡淡的粉,发梢在滴水,从她锁骨,滑入胸口,再到腰。
是情趣内衣,组成很奇怪,而且羞耻,就一根绳子,还有三块布。这衣服……姑且叫衣服吧,还能做得更敷衍一点?
不用拿药,她全好了,他心情好,心情好就特别想亲她,一路上,遇到不少红灯,嗯,时瑾觉得天公作美,让他多亲一会儿。
姜九笙落落大方地说:“谢谢。”
埋头正做梦的某狗子:“汪!”
本狗正睡着呢!
时瑾低头,唇落在她锁骨上:“衣服设计很棒。”
姜九笙往被子里钻:“我想洗澡。”
她继续窝回沙发看剧本,一会功夫就喝了好几盒酸奶,时瑾便不准她再喝了,去浴室给她放水洗漱,她没忍住好奇,还是去拆了快递,一拆开,脸色精彩了。
姜九笙短暂思考了一下,把那两块布放进了礼盒,然后低头,抱着礼盒去浴室了,时瑾看着她红透的耳根,笑得温柔,连眉梢都沾了愉悦,满天星斗落在眼里,亮得好看。
它定睛一看,被吓了一跳:“汪!”
挂了电话不到一分钟,安保室的人就打电话过来,说把快递送过来了,姜九笙签收了,一个粉色包装的盒子,她随手放一边了。
她太久没有出去,想走走逛逛,想凭栏远眺,想去空气好的地方,有风景,有他。
他俯身,吻她了。
本来要拒绝,话到嘴边,变了:“你想看吗?”
莫冰送的那件衣服有点难穿,只有一根绳子,要把三块极其敷衍的布料连在一起,姜九笙在浴室里磨蹭了半天都没出去。
他语调里明显带了笑:“出来吗?”
他放下平板,走过去,把她睡得乱糟糟的发拂顺:“不晚,露营的东西,我让人去准备了,我们晚点出门也可以。”
姜九笙想了想,回头征询他的意见:“去露营?”
常茗神色自若,走过去,把眼镜戴上,镜片折射后,眸色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常茗抬头,把手边的病例放到一边:“请坐。”他目光深凝,不失风度地打量了一番,“你的状态很好。”
语气,像软软的央求。
唐延觉得他白认识了常茗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他这张脸有当斯文败类的潜质。
除了红色,他突然想把所有的颜色都买回家,让他的笙笙穿给他看,大抵那时候,她就彻底明白了,他不是贵族,是野兽。
她敲门进来:“常医生。”
女孩恼火了,直接吼了句:“我来例假了行了吧!”
吃了午饭,他们一点多才出门,这个点,去燕归山的那条道,正堵着,说是修路,助理小麻电话过来,说晚点给他们送露营的东西,让两人先去爬爬山观观景什么的。姜九笙便难得坐了一回地铁,时瑾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又是口罩又是墨镜,惹了不少注目,他直接把她藏在怀里,然后戴着口罩,寒着一双眼,把盯着她瞧的人都用目光扫回去。
她转过身,看着他正经地回答:“想跟你去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啊。”
常茗笑了笑,随意地靠向椅背:“那应该不需要再给你开安眠药了。”
她揉揉眼睛,看了看窗外:“怎么不叫我?都晚了。”
姜九笙坐下:“嗯,最近睡眠质量很好。”
她身上还穿着他的睡衣,是黑色的衬衫款,可只有长长的上衣,昨晚闹得太晚了,没穿衣裳,也没洗。
时瑾有些意外:“为什么想去露营?”她性子随性,除了打架的时候有点野,平日里安静,不是很喜欢外出,更不喜欢玩乐。
老太太得理不饶人:“你哪不舒服?不想让就不想让,瞎话一套一套的。”
嗯,她这个经纪人不乖啊。
对啊,她就是这样,只想要他。
她立马把手里的东西往后藏。
他毫不遮掩:“想。”甚至补充,“很想。”
她迟疑:“……好了。”
姜九笙随着他了,反正她不怕被偷拍。
是一位看起来很年迈的老太太,穿着碎的老年裙与深蓝色小坎肩,头发白,个子不高,有些驼背,手里提着一个布包,地上还放了个很大的解放军包,像是从镇里进城的老人家,面相十分的凶,身旁还站了一个瘦高的男人,三十来岁的样子。
时瑾眼角有淡淡的红,目光不放肆,却也灼热得毫不掩饰,看了许久,转身去了浴室,拿了条浴巾了披在她身上。
常茗看了看手表:“我待会有病人,六点后我才有时间。”
他摇头,用大大的浴巾把她整个人都裹住:“先吹头发。”然后牵着她往客厅走。
他问她:“有没有想要的生日礼物?”
“去你舅舅那里。”
上班的点,地铁里人很多,本来各自娱乐,没什么声响,忽然,老妪的声音惊扰了一车安静。
病因已经没了,这抑郁症自然不药而愈。
“……”
他用平和的口吻解释:“我母亲是混血,我眼睛颜色随她。”
老太太语气不太好,有些蛮横:“不知道给老人让座吗?”
他问:“好了吗?”
安静了半分钟,姜九笙应了,然后开了浴室的门,有些蹑手蹑脚地走出来,然后站到他面前,让他看。
年轻女孩爱美,今日穿了露肩的小雪纺,便是快入秋了,也穿着短裤,被老太太这样一讽刺,顿时火冒三丈了:“你说够了没有?我是不是正经人关你什么事?我看你一个老人家才忍着没还嘴,你还有完没完!”
他认识常茗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拿下眼镜的样子,自然不知道,他并非黑瞳,而是生了一双绿色的瞳孔。
“笙笙。”
唐延这才言归正传:“我有个人格障碍的病人,同时又有点感情性精神障碍,找你要点建议。”
她在里面待太久,脸都被热气蒸红了。
男欢女爱虽然世俗了些,不过,她觉得甚好。
姜九笙赞同地点头:“好啊。”
他也不知道还可以给什么了,他有的,本来就都是她的,如果能把心挖出来、把命交出来,他倒可以一并给了她。
“ok,我去定六点的位子。”
“恭喜。”他笑着恭喜,戴了眼镜,更显得周正与儒雅。
他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她拿起其中的两片布料,纯属好奇。
老太太横了她一眼,冷嘲热讽似的:“你一个二十几的小姑娘,身体还能比我一个老人家差?装什么虚弱。”声音刻意往上提了提,带着愤慨与不满,“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素质都没有,看见年迈体弱的老人家也不知道让个座位,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
然后它爸爸用眼角瞥了个余光,跟冰刀子一样,它条件反射,立马站起来,然后抖抖狗毛,跟着爸爸去了门口,回头幽怨地看了一眼,就去对面挠锦禹舅舅的门了。
时瑾在咨询室外等,这次,她很快便出来了,对时瑾笑笑,说:“回家吧。”
时瑾低低笑了:“不想谈诗词歌赋和人生哲学,我们就去谈情说爱。”
是姜九笙。
她弯了弯唇角,抱着他沉沉睡去,她这一生,所有的欢喜,都是时瑾双手捧给她的,她爱他,胜过最浓的烟,胜过最烈的酒,胜过她那把弹奏了六年的吉他,胜过漫天星辰与她自己。
女孩忍无可忍了,猛地站起来:“老刁婆,你别仗着自己年纪大就给脸不要脸。”
“你敢骂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老太太卷了卷袖子,手腕上露出一个粗壮的金镯子,硬气地说,“我孙女可是江北市的市长千金!”
昨天更了三十二章,陆陆续续更的,别漏了哈
今明两天都双更,早晚八点半更,一更五千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