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下巴,说:“我是混血。”浅棕色的眸子眨巴眨巴两下。
“你敢不听我的话了。”
男人愣住。
可为什么和她一般大的年纪,眼睛里的故事却很厚很厚,明明看着她的,瞳孔里却没有影子。
“老乡,你要去哪里?”
yan快速将船靠边,然后与king一起护着褚戈小主子上岸,她边猫着脚步钻进林中,边回头对姜锦禹招手:“过来。”
“我们算半个老乡。”
隔了会儿:“巾褚的褚,戈壁的戈。”
身边的男人语气恭敬,提醒少女:“chuge小姐,我们不能带他走,您父亲下令了,不可以把外人带进小镇。”
他还是不答。
他目光审视,眼里只有探究,却没有恐惧。
褚戈蹭了蹭脚尖,一脚蹬在后面的树干上,身体一跃,扑上去就勒住了男人的脖子,男人立马甩开,可挂在身上的人像只泥鳅一般,滑到了背后,白嫩的脚踝勾住了他的脖子,一个后空翻,男人被摔在地上,他刚要拿枪,一把小巧的枪抵在了太阳穴,少女的声音清脆,从身后传来:“你也举起手来。”
“给水喝吗?”
king放弃抵抗:“我这就开船。”
king没认同也没揣测,就说:“趴好,不要发出声音。”
后面的男人立马说:“chenge小姐,这个人来历不明,您不能——”
自顾脑补了一下,她问他:“打你吗?”
“砰。”
少女便又问:“你的眼睛是黑色的,不是本地人吧?”
少女扭头,上挑的眼尾眯了眯:“你要忤逆我?”
机会来了!
男人刚要叫,yan捂住他的口鼻,接着,king一掌就把人劈晕了。
“带我离开。”姜锦禹用英文说。
她才满意了:“这才对。”她哼哼了两声,桀骜的小模样像只不驯的小野猫,“不然,我也把你踹到洗粟河里去。”“
姜锦禹蹙眉。
少年站起来,面无表情地接了。
姜锦禹盯着她。
她没有去过沙漠,只在书里见过,母亲说,天上繁星万千,唯有沙漠里的星星是最亮的。
隔一小会儿:“你多大?”
“我们好有缘。”
“我送你去啊。”
姜锦禹开口了,简短明了,两个字,语速缓慢:“回国。”
少女陷入自己的推测里,不可自拔,她呶呶不休,说得嘴干了,舔舔唇,又问姜锦禹:“你多久没吃饭?”
“水都不给就太禽兽了。”
“你膨胀了。”
少女突然从船头站起来,船身摇晃了两下,她却站得很稳,一看便是水性极好,如履平地一般小跑到船尾,隔着半米的距离坐在姜锦禹面前。
少女见姜锦禹没回答,还要再问,这时,他便开口了:“z国,不是,是,一个月,知道,要,姜锦禹,十七。”还有她的最后一个问题,他答,“不想说。”
她往前挪了挪,离他近一些,仰着头,满头的小辫随着她晃脑的动作一摇一摇,发尾的珠串也一摇一摇,还有腰间同款的珠串腰带,垂落在船上,随着晃荡的船身滚来滚去。
不等他回答,她继续说:“要不要吃东西?”
一行四人弃船上了岸,找了个茂密的灌木丛藏着,还有枪声响在远处,
yan抬起脑袋,说:“这些人好像不是冲着chuge小姐来的。”应该是林子里有枪战,而且这一带全是chuge小姐父亲的地盘,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里行刺。
褚戈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他:“你饿不饿呀?”
她说:“我叫褚戈。”
“你想去尝尝洗粟河的水了。”
他放开了手,说:“带我走。”
king:“……”
她接着问:“黄种人?”
趴在外围的king和yan相视了一眼,立马读懂了彼此的意图,几乎同时空翻,滚到了手拿狙击枪的男人的脚边,不等男人反应过来,两人就一人拽住一条腿,把男人摁在了地上。
两人遵命,将晕厥的两个男人拖走了。
真是amazing!
而且,他深知chuge小姐的脾气,很是喜欢把人踹到洗粟河里去喝水。
她趴到原来的位置,歪着头看他:“吓到了?”
还不等king反驳,她开始唠唠叨叨:“king,你变了。”
又隔了一小会儿:“你知道家在哪?”
男人一时松懈。
姜锦禹松开手,摇头:“我是被拐卖的。”
褚戈这才一脚踹开男人,瘫在地上:“快压死我了!”她拍拍手上的土与草木屑,“king,yan,把他们两个处理了。”
king当机立断,一把摁住男人的右手,一扭,他手一麻,枪脱了手,刚要痛呼,king一掌就把人劈晕了。
她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好。”
似乎要确定他有没有挨过打,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他,见他皮肤白净,跟画里的女人一般冰肌玉骨,也就确定了,应该没挨过打。
隔了一小会:“我也饿了。”
她躺在地上,翻了个身,眯着眼睛看天,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饿呀。”
然后,她一个鲤鱼打挺,环顾一番四周,确定没有敌人后,蹑手蹑脚地往前面走了一段路,然后蹿上树,像只八爪鱼,三两下就蹿很高了。
姜锦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