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将摔在地上的那块手表捡起来,扔进垃圾桶,然后离场。
刘冲好笑了:“那你两千万买块玉做什么?”
身后,温诗好不紧不慢地又开了口:“我可以把原视频给你,并且删掉所有备份。”
缉私局与刑侦队的人全部退后。
说完,他直接走人,一眼余光都不留。
没理他。
小江是实习刑警,明天八月一号就是转正的第一天,这才跟队出任务,到底经验浅,疏忽大意,险些栽跟头。
八点半,拍卖开始,受邀前来的收藏家与企业家纷纷落了座。
不用猜,想到他家宝贝仙女了。
苏问言简意赅:“趴下。”
歹徒很警惕,枪口一下都不离开人质的头,防备地盯着前面的人:“你谁啊?”
苏伏抬起头,看他。
霍一宁擦了一把手上的血,抬脚就踹在小江腿上:“你不要命了,什么时候了,还敢给我走神,下次出门不带脑子,就不要出任务了。”
苏问一双狐狸眼,几分媚,几分懒,他慢慢悠悠地说了四个字:“安分一点。”
偏偏,还是姜九笙的男人。
本来打算等拍卖结束,里面的人都出来后再行动,这下等不了了,可拍卖厅里全是宾客,还各个非富即贵,随便一个枪子都能砸到一个财主。
苏问用眼角给了个余光,反问:“不行?”
霍一宁恼火:“你不是对不起我,要不是老子手快,你对不起的是你他妈那条命!”骂完,又踹了一脚。
时瑾目色沉了,多了几分森然的冷意:“不要得寸进尺。”会让他想杀人。
她笑了笑,目光深远:“我现在才发现,那个视频比我想的还要管用。”她突然想要更多了。
他又喊:“问哥。”
时瑾不疾不徐地回:“中南秦家,时瑾。”
“用我换她。”他走到过道里,站到歹徒面前,“我比她值钱。”
只是,他并不正眼看她,神色漠然:“你要死了,那个视频会被曝光,除此之外,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歹徒全部落网,刑侦队的人先撤,剩下的走私品处理,由缉私局善后。好好的一场拍卖,成了犯罪现场,所有拍卖行的人,还有主办方、投资方,全部抓起来,一律去警局盘问,至于前来参加拍卖的各位名流与收藏家,配合调查,要随传随到,在结案前,都不能离开江北。
酒店门口,停了一辆保姆车,苏问站着没动。
然后,趴在地上的刘冲只见原本端着托盘穿梭在过道的侍应,蹲下,从脚下的地毯里掏出了一把枪。
刘冲偷偷翻了个白眼:“不需要,不需要。”
歹徒目光紧紧盯着他,视线不自觉跟着移动。
玉到手了,苏问对后面的拍卖便也没兴趣了,神色散漫:“下周的通告都推了。”
眼角微眯,跟个祖宗似的。
他刚好走出拍卖厅,回了头。
对方不动了,彻底降了。
“所以,你仅仅是为了那个视频才救我?”
被挟持的温诗好猛地抬眸,难以置信地看着时瑾。
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人,教人沉沦。
歹徒立马大喊:“别过来!”
陈易桥挽着他,语气笃定:“能让时瑾妥协的,只有姜九笙。”
就这个晃神的时间里,时瑾抓住他的手,一个侧摔按在地上,歹徒试图挣扎,时瑾一膝盖顶在他肚子上:“再动,把你的手折了。”
时瑾。
刘冲傻了:“啊?”
温诗好追上去,喊住他:“时瑾。”
刘冲直到现在都没搞明白,为什么会坐在这个拍卖厅里,苏问可不是什么附庸风雅的人,也没有收藏的爱好,他严重质疑:“你懂玉?”
小江被踹得趔趄了一下,立马站直:“对不起,霍队。”
秦家六少手上的功夫,果然都是杀人的招,而且,还擅长心理暗示,刚才歹徒不过看了他几眼,注意力就被转移了。
你钱多,你大爷行了吧。
时瑾停下脚,转头:“你要什么?”
苏伏从酒店走出来,低了头,喊:“四叔。”
刘冲瞧了瞧苏问,又瞅了瞅不远处的苏伏,一步三回头,这两人怎么瞧着像认识啊,而且气氛非常得诡异。刘冲环顾了四周,生怕有记者,提着小心肝先回了保姆车。
温诗好目光如炬,盯着时瑾,红唇轻启:“你。”
表情有点荡了。
时瑾眸染冰霜,仍是清越又低沉的声音,却裹挟了凛凛的杀气,他说:“贪婪会丧命,不懂?”
也就是说温诗好手里有姜九笙的把柄,而且足够牵制时瑾。秦明立摩挲着下巴,笑了:“越来越有意思了。”
温诗好姗姗来迟,扫了一眼拍卖厅内,随后径直走向一处,嘴角噙笑,她步步生莲,动作优雅地落座,转头道:“真巧。”
对方穿着侍应生的衣服,手里拿着枪,枪口抵着温诗好的头,眼神四处扫过,防备着:“都别过来,不然我先打死她。”
前台两个妹子中间,伸出一个圆乎乎的脑袋,正是‘藏身’于此的缉私局林队:“什么情况?”
刘冲也跟着扭头,看了看,也没看到什么古怪啊:“怎么了?有粉丝跟来了?”
苏问戴了口罩,只露出眼睛和额头,神色都写在眼里,带了几分漫不经心的轻佻,懒懒散散却又不怒而威:“你既然非要叫我一声四叔,那我的话,听不听?”
走私品就在拍卖厅里,这批保镖便是负责运输与看护的,现如今警察来了,说明消息已经败露,人赃并获,一旦落网,就是重罪。
温诗好被勒着往后拖,脑袋上的枪口撞动,她吓得脸色煞白。
他目光突然寒了,拾掇好玩世不恭的神色,满眼都是凌厉:“你要做不到,就从那个位子上给我滚下来。”
苏伏咬咬牙,一声不吭。
苏问抬了抬眼尾,拖着调儿:“听见了?”
她垂头:“听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