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205:生活太苦发点
姜九笙睡到半上午才醒,睁开眼,有点失神,盯着天板看了很久。
苏倾从病房外面进来,见姜九笙睁眼了,松了一口气:“可算醒了。”
姜九笙转头:“苏倾。”
长时间低烧,她嗓子沙哑得很厉害,脸上已经恢复了血色。
苏倾赶紧倒了一杯温水:“先喝点水,你嗓子要被烧坏了,老板得连我一起打。”把水杯递给姜九笙,又摸了摸她额头上的温度,“还好不烧了。”
姜九笙喝完水,道了一声谢,躺回病床,没怎么说话,神色有些恍然,若有所思着。
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苏倾纠结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你跟时瑾怎么了?”她非常非常好奇,“他在病房外站了一个晚上,可就是不进来。”
姜九笙始终默不作声。
想揍他!
谢荡轻飘飘地说:“那是你的事。”
护士不是很能理解,有点蒙圈:“这位病人,你没受伤啊。”
苏倾好笑,她个子高,穿运动鞋有一米七八,稍稍踮起脚便和徐青久一般高,摸摸他的头:“不生气了?”
还不等她回答,徐青久就把电话挂断了。苏倾再打回去,他已经不接了。
还是抓到老公出轨时的表情。
姜九笙的过去,谢荡不太清楚,只知道和时瑾有关,不过,他知道姜九笙一直在做心理咨询。
狗头军师,全是馊主意!
护士:“……”
谢荡正要使力,手背上有温热的液体流过,低头一看,时瑾手腕的血顺着指尖渗到他手上了,他愣了几秒钟,有点无语了,怎么特么跟碰瓷似的。
护士把谢荡手上的血迹擦掉,才发现:“没伤口啊。”
是莫名其妙好吧,苏倾把切好的苹果端过去,然后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谢荡。
姜九笙问:“还是番茄?”
苏倾也不再问了。
霍一宁冷不丁回了一句:“因为有人找我网恋。”
苏倾:“……”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不。”谢荡纠正,一本正经,“小星星。”
姜九笙从头到尾都有点懵逼。
余情……
爱情两个字,成功哄到徐青久了,戳中了他的软肋,所有气瞬间烟消云散,已经不气了,不过,还要幽怨一下:“那你也不能照顾她一晚上啊。”男女授受不亲!
谢荡松了一口气,然后唱了一首小星星,因为是玩音乐的,音准没话说,就是声音软软奶奶的,他觉得男子气概不够。
苏倾解释:“我打了八个,你没接。”
霍一宁放慢脚步,等她走到身边,低头看身边的小姑娘,就露出一双灵气的大眼睛,眼珠子像两颗黑曜石,又黑又亮,没化妆,黑眼圈很重,
真听话。
苏倾把水瓶放下,拉着他走到楼梯口,抬头眯着眼笑:“有啊,正看着呢。”
他抬手,轻轻拂她的脸,可是怎么办,他若不是凶手,就只剩她了。
“不用谢。”景瑟一边回话,一边用余光扫他们家队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好多好多秋没见着队长了。
终于笑了……
敲门三声,里面的人说了一声‘进’,谢荡推开门,抱手靠着墙,伸出一条大长腿,把门一脚踢上了,任性又挑衅的语气:“姓时的,打一架吧。”
徐青久郑重其事的口吻:“你再多打两个我就接了。”
她不懂:“为什么要再多打两个?”
“笙笙。”
姜九笙问道:“能判罪吗?”
下午,徐青久来了医院,包的严严实实,做贼似的,然后看见了正拿着热水瓶从病房出来的苏倾,做贼的表情一秒转变成抓贼的表情。
是景瑟,一开门看见里面的人,欣喜若狂,漂亮的眼睛都笑眯了:“我们好有缘啊。”她抱着个比她的头还大的保温桶,说,“笙笙,这是我妈妈做的鲍鱼粥,你喝一点,很补身体的。”
徐青久的逼问已经砸过来了,义愤填膺:“你是不是对姜九笙还余情未了?”
他活二十多年了,就没做过这样的蠢事!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病房,小姑娘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时不时抬头,用笑眯眯的一双月牙眼看前面的人。
和时瑾一样,什么都不说,估计不是什么小问题,两个人都是冷静又理智的人,平时相互惯的宠的不像话,他两要闹矛盾,绝对不可能是小打小闹的鸡毛蒜皮。
蔫儿坏小妖精去急诊室包扎去了,带着口罩还有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穿得很低调,急诊室的护士没认出他来。
十五分钟后,谢荡回姜九笙病房了,一进屋经纪人宋静就瞅出了不对劲,一打量,果然,他手上有血迹,倒不严重,就是红的刺眼。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谢荡没有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谢荡放弃了:“算了,你还是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徐青久立马追问:“你在医院做什么?”
苏倾:“……”
姜九笙颔首。
为了不影响姜九笙睡觉,她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忙了一晚上根本没注意。想来苏倾也是有些心虚的,赶紧解释了一句:“嗯,笙笙烧了一夜了。”
他来探病,病房里连时瑾的影子都没瞅见,苏倾说,他和姜九笙吵架了。
谢荡懒得解释,言简意赅:“包起来。”
因为周良说,若是在乎一个人,都是十几个十几个电话一直打,最少是两位数的连环夺命call,而且,不能随便几个电话哄一哄就投降,要端一端架子,未接不到两位数不要接,晾着。
当年她表白完,队长就失联了,原来是去警校了,那她就不怪他了。
这时候,苏倾的电话响了,是徐青久。
真好哄!
谢荡摸了摸耳根子:“还是不好笑?”他端正坐姿,这次正襟危坐了,“我再换一个。”
徐青久一听,语调都高的八度,非常愤慨:“我一晚上打你电话都不通,你照顾了她一晚上?”
谢荡振振有词:“内伤不懂?”他催促,“快快,给包扎。”
他面不改色:“那我再给你讲一个。”然后清咳了两下,这次语气不像背诵课文了,像朗读,还是带着感情朗读,“还是那两只番茄,它们去逛街,第一只番茄突然走的很快,第二只番茄就问:我们要去哪里啊?第一只番茄没回答,第二只番茄就又问了一次。第一只番茄还是没回答,第二只番茄又再问了一次。第一只番茄终于慢慢转头说:我们不是番茄吗,我们会讲话吗?”
当怀孕的妇女被判处拘役、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且犯罪情节较轻,有悔罪表现,没有再犯罪的危险,宣告缓刑对所居住社区没有重大不良影响,应当判处缓刑。
时瑾依着墙犹豫了很久,还是推开了门,脚步很轻,走到病床前,凝眸看了很久,想亲亲她,又怕吵醒了她,便那样弓着身看了许久许久。
他说了一下温书甯入室抢劫的那个案子:“我已经立案了,下个礼拜能审。”
霍一宁说完事情,坐了会儿,起身回局里,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他气急败坏地喊:“苏倾!”
“她睡着了。”谢荡没好气的,“要不要进去随你的便。”扔完话,他进了隔壁病房,甩上门。
徐青久低了点头,任她把自己精心打理过的发型弄乱,心里软软的,就是嘴硬,控诉:“你都不给我打电话。”
这幅明明醋得要死还偏偏死不承认的样子,怎么就这么可爱!
苏倾主动解释,非常认真的口吻:“我和姜九笙是朋友。”她强调,特别申明,“很好的朋友。”是闺蜜啊!
他表态:“下次你跟我报备一下,我跟你一起。”
总之不能让苏倾这个小妖精跟别的女人单独在一起,他不是不相信苏倾,他是不相信外面的女人,乔清浅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别以为他不知道,最近乔清浅总是旁敲侧击地来打听苏倾,撬墙角的意图非常明显,他不得不防。
“温书甯没有亲自参与,能判罪,不过,顶多是教唆抢劫,刑罚应该不重,在三年以下,很有可能缓期执行。”霍一宁补充,“而且她取保候审了。”
时瑾端坐着,抬头,神色淡淡:“你打不过我。”
景瑟开心得像只兴奋的土拨鼠,用力点脑袋:“好哒。”
徐青久一点都不信,还是一脸的巨不爽:“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
她想起来了,她以前在徐青久面前‘承认’过喜欢姜九笙。
一回生,二回熟了,谢荡感情充沛地讲道:“番茄在河边看到两只乌龟缩着一动不动,问一农民:它们在干吗?农民说:在pk。番茄不解:动都没动过,p什么k?老农:在比装死。番茄说:可是壳上有甲骨文的那只,早就死了呀。这时,另一只猛然探出头来骂道:md,死了也不吭一声!突然另一只也伸出头来:sb!番茄的话你也信,哈哈哈哈,你输了。”
谢荡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不好笑?”
她觉得谢荡这小公主,摔到的可能不是手,是脑子。
“队长!”很激动的声音,差点拔高。
然后谢荡就开始讲笑话,他没什么幽默细胞,语气像朗读课文:“两只番茄过马路,一辆汽车飞驰过来,其中一只闪避不及被压扁了,另一只番茄指着被压扁的番茄大笑说,哈哈哈哈哈哈,番茄酱!”
姜九笙含笑:“谢谢。”
谢荡瞧了瞧自个儿的手,顺着宋静的话接嘴:“是啊,我的手很金贵,可不能有闪失。”他看向经纪人,一本正经,“宋静,去给我办住院手续,我这金贵的手得留院观察。”
反应有点大。
姜九笙扯扯嘴。
“那你睡吧。”谢荡帮她把病床摇低一点,抿着唇,纠结了很久,还是硬着头皮问了,“要我给你唱摇篮曲吗?”